符瑤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既單純又天真,許云知從開始就沒想過維系這段婚姻,所以才會表現得那么自然。
她把婚約當做明碼標價的生意,還能在坦誠相見之后把協議扯出來談判。
符瑤對許云知的決定談不上討厭,只是覺得她精明的可怕。
但很快她也很快適應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不見面、不聯系,她們之間的關系無比和諧。
如今只剩半年,符瑤就可以恢復自由身。
只是她好奇,許云知會怎么說服雙方父母接受她們私下簽的這份協議。
從酒吧回到束禮家,已經是凌晨兩點,符瑤簡單洗漱過后就睡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出門提了車,往城南開去。
符瑤并不是川洋本地人,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才搬家到這里。
后來符光海在川洋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親戚也逐漸在他的幫襯下在川洋安頓下來,后面才發展成了家族生意。
符光海對家里的親戚自然沒的說,只是他在面對女兒的事上,總是會做許多愚蠢的決定,這讓符瑤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
想要搬出去住的念頭早在讀高中的時候就顯露,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完全獨立,依附在父母之下只能暗暗努力。
大二那年符瑤決定轉去美國讀編導專業,盡管符光海一再阻止,還說出了“不會給你花一分錢”這樣的話,但符瑤一點都不在乎似的,鐵了心要去。
于是符瑤在被南加大錄取后,短暫獲得了幾年脫離家里掌控的自由時光。
畢業后開始工作,她和家里的聯系自然減少了,更不用說一年半以前被強行拖入一段婚姻,這讓符瑤更加堅定了徹底脫離他們的念頭,只是實際操作起來,總會出現許多不可控的事。
一年前,符瑤用手里的積蓄在城南購入了一套房子,一個月前才剛交工,還沒聯系裝修。
恰好這次有機會回川洋,她打算把這些繁雜瑣事一并解決。
這樣就算和許云知的婚姻協議到期后家里有任何意見,她也不用留在家里看符光海的臉色。
開車到了家裝公司,負責接待他的是個剃著平頭的中年人,胡子半長不短,看著有些邋遢,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更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他笑著上前“符小姐對吧我是d家裝的經理,我姓杜。”
符瑤被他的香水熏得頭疼,但還是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你好。”
這家d家裝是川洋目前能找到最好的家裝公司,雖然價格有些貴得離譜,但好歹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杜經理先是打開t,給符瑤展示了根據她預算和要求定制的三套裝修方案,還叫了設計師現場根據她的要求更改設計。
服務確實到位。符瑤頓時覺得自己的錢花得很值。
大概二十分鐘過去,符瑤還在和設計師做細節調整,杜經理接了個電話就火急火燎地跑出去。
直到符瑤和設計師確定好了最終方案,臨近中午,他都沒回來。
設計師像是怕客戶多想,跟符瑤解釋“今天我們接了個大單,給一戶人家翻新別墅,聽說甲方是脈生的老總,剛好也是今天來確定設計方案,除了你,我們今天就沒接待別的客戶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符瑤只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根據房子的面積和施工要求,最終敲定的工期是五個月。
五個月,剛好能在合約到期以前交工。
符瑤覺得非常合適,果斷簽了合同。
結束后出門等電梯,卻不想許云知剛好從一旁的貴賓室拐出來。
今天的許總依舊是眾星捧月般的被圍在中間,身后的一群人中也有杜經理的身影。
一群人鬧哄哄地走過來,擠得符瑤不得不往旁邊退了幾步。
d的負責人見電梯來了,直接胳膊一攔,恭敬地請許云知進電梯。只是他的胳膊極其礙事,剛好把符瑤的路擋了。
符瑤眉頭蹙起,有些不悅地看著他。
“讓這位女士先走吧,她先來的。”許云知忽然出聲,眾人這才注意到被擠到另一道門前的符瑤。
d的負責人把手收了,意思著說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