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森腦中警鈴大作,她猛地睜眼,循聲望去。
噼噼啪啪的聲音是從車尾正中的車窗處傳來的。
亞克力玻璃窗上一道道細小的裂痕迅速延伸,像蜘蛛網一樣頃刻間布滿整扇玻璃。
姜秋柏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她關掉手中的吹風筒,轉身想要找些什么去補救。
然而為時已晚。
在猛烈寒風的侵襲下,車窗玻璃發出一聲尖銳的爆裂聲,碎片四處飛濺。
小e高分貝的嗓門隨之響起“啊啊啊啊啊哈特痛痛”
寒風夾著破碎的玻璃渣涌入車內,帶來刺骨的寒意,車內溫度瞬間低了下來。
姜森早已在玻璃炸裂的那瞬站起,一把拉過姜秋柏,護著她的頭,兩人一塊躲在卡座后。
雪花飛入,強烈的寒冷感讓姜森難以呼吸。
她試著抬頭查看情況,卻被迎面撲來的冰冷寒風吹得眼睛完全睜不開。
左臉臉頰上倏地傳來一陣刺痛感,姜森皺了皺眉,應該是被風帶起的玻璃渣。
在這短短的不到1分鐘內,室內溫度瞬間掉到了零下,連放在地上的桶裝水都開始結成冰晶。
姜森抬手艱難地護住臉,緩緩移動至車另一側,將掛在副駕后的外套拿過來。
姜秋柏則蹲在卡座下,將所有伸手可及的衣物穿上。
風太大了,她們聽不到彼此的聲音,姜森打著手勢告訴姜秋柏先別出來。
而她則用圍巾包住臉部,抓起姜秋柏先前疊好還沒收納入柜的那件男士薄羽絨服,護在身前,晃晃悠悠地向車尾走去。
逆風而行比想象中要艱難很多,姜森緊緊咬著后牙槽,拼勁全身力氣往前一點點地移動著。
越接近車位,外頭灌入的風越猛,要不是整個人藏在羽絨服后,姜森都喘不上氣來。
車窗是從右上角向下裂開的,斷裂處還當著白色的膠布。姜秋柏之前在這貼了個米字,現在看來用處并不大。
短短的三四米距離,姜森卻走了足足五分鐘。
在靠近車窗半米時,她深吸一口氣,蓄力一撲,用羽絨服罩住整個窗口,然后轉個身,用背抵住。
背部傳來巨大的推力,姜森必須得雙手伸出撐住斜對面的墻,才能勉強站直身子。
“拿膠布,快”姜森大喊道。
姜秋柏從卡座下鉆出來,猛撲到廚臺邊的柜子,手抖著從里頭拿出黑色膠布。
“把周圍一圈都粘上。”姜森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好,你往左稍微挪一挪,我貼右邊的。”姜秋柏撕拉一聲扯開膠布,和姜森配合著把羽絨服邊緣固定在車身上。
貼好后,姜森試著從破開處離開,只此片刻,剛粘上去的膠就開始脫落。羽絨服被強風吹拂下仿佛風浪中拉滿的船帆,姜森不得已再次用身子堵住。
“有什么木板一樣的硬物嗎”
“啊木板”姜秋柏努力回想,“砧板可以嗎”
“可以”
看來繼她的寶貝菜刀后,連砧板都要祭出了。
等姜秋柏將砧板拿過來后,就發現太小了,只能勉強堵住缺口,但沒法固定。
“把廚臺側邊的拓展板卸下來吧。”姜森腦子轉得飛快。
“啊”姜秋柏露出為難的表情,“這怎么卸”
話音剛落,手中就塞入姜森從外套口袋中掏出的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