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相交,季央雙手搭在梁煥云肩上,放軟了嗓音,道“籌碼自然是我,我把我自己全部交給你,心甘情愿的,隨便你對我做什么都行。”
梁煥云微抬了下眉眼,“你覺得這個籌碼夠不夠”
季央仰起臉,微微笑道“你沒有推開我。”
梁煥云定定地注視著季央,如果說對方剛才是掛著露珠、將開未開的玫瑰,現在這個笑容就是玫瑰綻放的瞬間。
他見過太多各色各樣的美人,但沒有見過這樣純粹的。
越是純白得干凈。
越是勾人。
而且這份干凈不是毫無心思的干凈,這就更對他的審美了,有心眼和純粹看似矛盾,但在季央身上達成了自洽。
他確實為這份獨特而心動了。
他捏著季央下巴的手指輕輕晃了下,問道“你話說得這么滿,真的準備好了”
季央偏了偏頭,有些意外梁煥云會這樣問,有點不太像游戲花叢的花花公子會說的話。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聲,“梁總這話問得多余了。”
梁煥云捏了捏季央的臉頰,得,他難得好心提醒一句,還不領情是吧,也是,季央這樣的性情,決定了估計就不會后悔。
他嘆了口氣,坦然道“你之前裝低調肯定不是白裝的,我不覺得你裝了那么些年就是為了現在。”
季央的神情微一怔,接著晃了晃腦袋掙開梁煥云的手,直接靠在了對方肩上,垂下的眼里藏著些許陰翳。
他只道“世事無常而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管接下來怎么樣,我都不后悔今天這個選擇。”
話說到這兒,梁煥云知道自己沒必要再問了。
他抱住季央,這一抱才發覺對方的腰看著細,實際上圈在懷里了更纖細,卻不是硬邦邦只有骨頭,薄薄一層肌肉恰到好處,十分柔韌。
換言之,手感相當好。
他本來是想抱一下就松開的,只是思緒一蕩,想到懷里人單穿了一件他的襯衣,這就有些舍不得了,在思量三秒后直接單臂把人抱了起來。
季央懵了一瞬,知道這是初步談攏了,但一口氣都沒放松,他再怎么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梁煥云會這么抱他
這抱小孩子的姿勢還不如公主抱
他心里震蕩,但面上還是繃住了,圈著對方的肩膀,翹了翹腳丫子,狀似鎮定自如地調侃道“看不出來啊,梁總難不成是想跟我玩兒什么y唔叫爸爸”
梁煥云輕拍了季央一下,然后把人放在床上,對方身上的襯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半個白皙圓潤的肩頭,他的視線從那張精致的面容落到鎖骨處,又沿著胸膛往下,最后停留在了系著的扣子上。
他提膝跪在床邊,傾身將季央攏在身下,“是看不出來,你瞧著挺瘦的,但該有肉的地方都有,手感還很好。”
季央臉上的笑容頓住了。
對方眼神明亮,姿態放松而溫和,語氣卻微沉,他就知道傳聞中暴戾的大只狼犬不好惹
再明朗都不能掩蓋其中的危險。
他曲起腿,在梁煥云腿上蹭了下,順著道“多謝梁總夸獎,基本鍛煉還是有的,保證不會讓人中途敗興。”
床頭的燈光亮度稍高,梁煥云能清晰地看到季央眼角的熏紅,似乎是哭過
他沒多問這個,而是問道“你是沒有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虛張聲勢什么,緊張了”
季央抿了抿唇,視線避開了一瞬,又極快地轉了回來,不愿意露怯,盡可能坦然道“當然緊張,畢竟是第一次,我跟所謂的前任之間連手都沒牽過,梁總大可以放心。”
梁煥云要問的并不是后半句。
不過聽季央這么說,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難得開口安慰道“那渣滓配不上你,睜眼瞎的玩意兒,都分手了,不值得你惦記。”
季央不太清楚梁煥云說這話的意思究竟是哪一種,但對方說他前任是睜眼瞎哎,那嘲諷渣渣的語氣,嘖嘖嘖,聽著太舒服了,他們此刻就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他欣然附和道“確實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