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難得的好人。
不過就像他們兩人的口味涇渭分明一樣,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便現在有了短暫的交集,也終究是要分開的,能像他之前想的那樣做個點頭之交,就已經是萬幸。
梁煥云揉了下季央的頭發,起身去收拾餐具,“都是分人的。”
分人的季央嘴比腦子快地問道“那梁總也會給其他人這么做飯嗎”
其他前任小情人。
話問出口他就覺出來了不妥當,但收又收不回來了,只能緊急轉動著小腦袋瓜想想怎么找補,但廚房里的人卻很快給出了回答。
梁煥云看了眼季央,道“除了我叔叔叔父和發小之外,你是頭一個,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
哇哦
季央笑起來,那就是說他是第一個得到這樣待遇的小情人啰
這不能不讓人開心。
他清了下嗓子略略收住笑意,順勢問道“你跟叔叔和叔父的感情很好吧。”
在去酒店見梁煥云之前,他稍微查過這位大佬的資料,所謂知己知彼么,對方父母走得早,是被叔叔叔父一手帶大的。
梁家叔叔本來搞的是藝術,是極有造詣和名氣的天才畫家,梁煥云的父母雙雙過世后,不得不放下藝術事業回來接手梁氏集團,還撫養了年僅六歲的小侄子,在對方能獨當一面時又利落地交出了公司職權,只當了個不管事的掛名董事長,說起來也是個奇人。
梁煥云打開洗碗機,踱步回來,靠在吧臺里側,回道“是很好,他們對我就像親生的,說是叔侄,但其實就是父親。”
季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這么會體貼人,是長輩教得好,而且你叔叔和叔父的感情一定也很好。”
梁煥云笑了笑,想到自家那倆長輩的日常相處,又開始牙疼了。
他收回思緒,屈起手指刮了下季央的鼻梁,道“那確實,都多少年感情了還成天膩膩歪歪的,熱戀期長到沒邊兒了,不過我徐叔總說媳婦兒是要寵的,喏,他可是嘴上說說,我的廚藝全是他教的。”
季央微微瞇了瞇眼,很意外。
徐叔就是徐氏的掌權人,傳聞中是笑面虎一類的性格,沒想到呀,不過挺好,夫夫倆感情好,家庭氛圍自然融洽,所謂言傳身教,梁煥云會體貼人,跟家教脫不開關系。
就像他,對愛是生疏的,什么是好的愛呢
他所知道的只是紙上談兵。
羨慕他自然是羨慕的,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他沒在這方面多說,夸夸了兩句就轉移開話題說起了公司的事兒。
宋思遠這兩天給他介紹了個人,他想見見再說。
梁煥云本來沒覺得有什么,聽到季央說那位已經辭了大廠的職務后多少有點奇怪,這么孤注一擲不過他沒深想,季央的方向和思路都很好,很有前景,他能看到,自然也有別人能看到。
上午他沒出去,監督著季央吃了藥,摁著人睡了大半個上午,吃過午飯后又陪了一會兒才走,還說了晚上會回來做飯,讓對方別再亂吃別的東西。
等梁煥云離開臥室,季央仰躺回床上,把對方臨走前放在他身邊陪他的垂耳兔玩偶抱進懷里,整張臉都埋在了短短的細密絨毛中,半晌,他輕笑出聲。
拿玩偶哄他可真是幼稚呀,梁大佬。
但挺好的。
現在這樣就很好。
別亂想有的沒的,能在報復養父母的過程中遇到梁煥云,已經是命運對他額外的禮贈,應該滿足,應該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