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瀧介從來都厭惡這種赤裸的、原始的肢體交流。他覺得粗魯又骯臟。
可這樣一位生活在貴族家庭的少爺此刻卻清了清嗓子,耳尖通紅,睜開灰蒙蒙的雙眼空洞的“看”向一旁,“可以,做點別的事嗎”
“做什么”裴爍裝作不解,勾起嘴角饒有趣味的等待著他。
立花瀧介抿緊嘴唇,他感受到自己的臉頰發燙,原本冰涼的身體也逐漸升起溫度,他終于袒露出渴望“先親親我吧,爍。”
他忍不住期待著,捏緊了衣袖,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臉上,耳邊還傳來裴爍的詢問“可以嗎”
當然不行。立花瀧介微微皺眉,摸索著捧上裴爍的臉,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他知道裴爍一定是微笑的、用無比溫柔繾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的手觸碰上裴爍的嘴唇。
裴爍稍稍張嘴,輕輕咬住男人的手指。這一瞬間,立花瀧介覺得自己就像觸電一般,不禁顫抖。
“怎么了,瀧介。”裴爍輕笑著看向男人怔愣的表情,原本蒼白的臉上更是泛起薄紅。立花瀧介難耐的咬住下嘴唇,完全不顧膝蓋上的草藥,跪坐起來親了上去。
這是和以往的溫柔完全不同的、充滿野性的親吻。失去了光明,就代表著在另外方面立花瀧介格外敏感。他能清晰的聽見液體觸碰的聲音,衣服窸窸窣窣拖在地上的聲音,以及裴爍沉悶的喘息。
立花瀧介呼吸一滯,捏著裴爍的肩膀將人推倒在榻榻米上。到現在,他還是有些可惜自己不能看見裴爍美麗的樣子。俯下身繼續親吻對方的嘴唇,放大的觸感很快便讓他無法停止。
他抓住了裴爍。立花瀧介不住的想著,即使眼前是一片冰涼虛無,他也可以真真切切觸碰到裴爍溫暖的身體。
藥膏被蹭到榻榻米上,芳草的香氣彌漫整個房間。屋外是無法停止的雨聲,屋內卻隔絕一切外界事物,只有他們倆一起。
立花瀧介摸索著裴爍的五官,想要將他印刻在腦海中。
在立花府邸的時候,那些陰陽師畏懼他、害怕他,卻不得不擁護他,享受他的強大。而等他因為詛咒徹底失明,便視他如棄履,再也無法容忍他。
立花瀧介不在意那些陰陽師的看法,他也不想證明自己的價值和用處,于是便來到了這座村子,成為一個普通人,擁有強大靈力的瞎子。
那段時光里,他只是覺得可惜,為什么沒能放任妖怪偷襲,拉上整個立花家陪葬。
腐朽沒落的家族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至此,他唯一的感情斬斷于那晚。
立花瀧介享受成為一個普通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裴爍面前示弱,沉迷于對方的照顧與溫柔。他想,來到這里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
裴爍摸了摸立花瀧介發燙的臉龐,問“你在想什么”他察覺到對方的走神。
立花瀧介拉著裴爍的胳膊,輕咬對方的手腕,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裴爍脈搏的鼓動。
“我在想,我真的很喜歡你。”立花瀧介依舊羞澀于表達自己的想法,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便將頭磕在裴爍的胸膛上,聽著青年平穩的心跳,伸手觸碰著,接著抬頭“看”向裴爍,“你呢”他期望得到肯定的答復。
裴爍與立花瀧介空洞的雙眼對視,勾起嘴角“我也一樣,瀧介。”
「宿主,你知道立花瀧介到底是誰嗎」系統忍不住開口道,那可是從出生便被賦予詛咒之子名號的強大陰陽師,根本稱不上普通柔弱。從虛偽家族誕生出來的孩子,必然也是虛偽的。
「顯而易見。」裴爍笑著說,「立花家可是有名的陰陽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