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川刃想否認,但腦海中卻不斷浮現那個場景,完全無法忘記。
“下次的話,就不用在門前提醒我了。”裴爍輕笑著,并沒有因為被看見而覺得羞澀,“瀧介來的時候,會提前告訴你。”
渠川刃僵住,問“你們是伴侶嗎”
“伴侶應該不算。”裴爍溫柔的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朋友之間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嗎渠川刃不明白,同時又為裴爍的回答松了口氣,他抿緊嘴唇,回答道“我沒有覺得別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爍笑了笑“渠川先生總是很沉穩呢,還記得自己的年紀嗎總感覺經歷了很多事,真是辛苦了。”
渠川刃的心臟一顫,他沉默的看向陰影處,燭火搖曳印照著屋內的景色,他不知該怎么回答裴爍,但青年已經看穿了他身上所掩飾的痛苦,以溫柔的方式對待絕望的靈魂。
“沒事。”他低聲道,“我已經什么都記得了。”
“或許失憶對你來講是件好事。渠川先生光從外表上都能看出過去生活的很糟糕。”裴爍憐惜的觸碰對方背部的傷痕,如水般溫柔的言語逐漸注滿了渠川刃空虛的內心,這個糟糕不幸的靈魂無比慶幸在那個雨夜遇見了裴爍。
“不要回憶起那些痛苦了。”裴爍說,“就在我這里呆著吧。”似乎帶了些羞怯,“渠川先生燒的飯很好吃。”
渠川刃猛的睜大雙眼,他不知所措的轉過身看向裴爍“我真的可以呆在這里嗎”沒有過去的男人在此刻仿佛終于擁有了家的概念,游蕩在外的劍客第一次不再孤獨。
“當然。”裴爍瞇著眼笑道,“未來就麻煩渠川先生幫忙了。”
“刃,叫我刃就好。”渠川刃嚴肅的說,面容頹痞的男人正盡力抓住在這一份希望。放在墻角的武士刀也感應到主人的情緒,發出清脆的振鳴。
“刃。”裴爍溫聲道,“我會收留你,直到你想離開為止。”
他不會離開,渠川刃心想,就算恢復記憶他也永遠不想離開。這樣溫暖的瞬間,他只想貪婪的抓在手中。
悠斗面無表情的坐在走廊的轉角處,微微偏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裴爍,開口道“老師,你為什么要收留他”
“是個很可憐的人,不是嗎”裴爍勾起嘴角輕笑著,在他身旁站定。
“這樣的家伙只會帶來不幸”悠斗皺緊眉頭,小小年紀卻老氣橫秋,他站起身來仰頭看著溫柔的老師,毫不避諱一旁房間里的渠川刃,“他很危險。”就像立花瀧介傍晚的話語。
“悠斗,為什么要生氣”裴爍淡淡的問詢到。
悠斗的眼眶紅了,他極力憋住自己的淚水,可心中的委屈卻無法掩埋,明明在之前就只有他們倆生活在這個小院子里,為什么現在他必須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
他真的好難過,害怕裴爍不再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害怕那個恐怖的男人奪走老師的目光“您太善良了,求您不要這樣。”
裴爍嘆了口氣,摸了摸悠斗的腦袋“正因為如此,我才收養了你,不是嗎”因為戰爭而失去雙親,流浪到村落里的孩子,是裴爍收留了他,給了他一個家。
悠斗身體一僵,他擔心自己的得寸進尺會讓裴爍不高興。于是掩下眼底冰冷的情緒,伸手抱住了裴爍纖瘦的腰肢“老師,我會好好聽話的我會接受他。”
“老師,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不會對悠斗生氣。”裴爍捏了捏悠斗柔軟的臉頰,“老師最喜歡乖孩子了。”
「你知道這孩子不是人類吧」系統提醒著,「他只是擁有人類外表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