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豁然開朗,畫是假的,是贗品,根本不值錢,那么疏于管理就說得通了。陳越買下學區房后經濟壓力大,想著趁機撈一筆,而自己把畫昧下的行為正好成為完美替罪羊。那陳越為什么反悔喊停又為什么急著離開
一根棒棒糖吮成只有光桿塑料管,安靜許久的小白沒法再保持沉默,開始十萬個為什么“叭叭,雙胞胎是什么小學又是什么”
蘇陽的思緒被拉回,敷衍地回“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門衛大叔看小白機靈有趣,忍不住逗他“小朋友,你今天怎么沒上幼兒園,是不是偷懶不肯去”
小白回味著塑料棒上的余甜,心里更加迷糊,幼兒園又是什么東西
談笑間,有人從電梯轎廂走出,蘇陽一回頭,正好對上陳越的目光,畫廊年會通訊稿上有他照片,蘇陽記下了。
陳越正在打電話,腳步頓住,笑意凝在臉上,他側臉對著手機快速說“先這樣,有點事,晚點再打給你。”
手機塞回西褲口袋,陳越疾步迎上前,齒縫中擠出兩句話“你怎么在這視頻已經按約定銷毀了,還想怎么樣”
門衛大叔探究眼神中,他和陳越心照不宣往外挪了幾步,來到綠化帶旁。小白被留在原地,并如愿續上了第二支棒棒糖。
從蘇陽視角看,陳越的反應敵視又憤怒。可以確信,他口中所說視頻是無故丟失的監控錄像,并且一定是自己拿走畫的證據。
蘇陽壓下疑惑,不動聲色詐他“陳主管,我差點替你背了黑鍋,怎么反倒你一副興師問罪,很委屈的樣子。”
陳越冷哼一聲,果然上當“裝什么無辜手段真是了得,把我搞成這樣。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自己一時貪念,會惹禍上身你我半斤八兩罷了。”
所有的一切都說通了,有人促成了現在的結果。那這個人是誰蘇陽毫無頭緒。
他又聽到陳越說“別太得意,走著瞧。”
一道驚呼響徹在冷寂的樓道門廳內
“這孩子他他他怎么了怪物啊怪物”
蘇陽和陳越齊齊看了過去。
花崗巖地面上銀色易拉罐歪斜,啤酒花順著罐口不斷往外涌。
站在一旁的小白目光迷離,臉頰緋紅,整個人還有點晃晃悠悠,一開口聲音和語調都很不對勁“叭叭,我吃了糖好口渴,但是這個水為什么好苦好難喝,嗝”。
他完全不知,自己的一雙雪白狐耳顯露于黑發間,迎風聳立,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