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說了兩個字,拿著課本就向教室外走去。
好多學生眼疾手快地追了上去,“簡教授簡教授,小腦幕切跡疝的臨床表現還有其他哪些反應嗎,我怎么查資料都還是不太明白,能不能加個微信呀。”
“課程內容不懂的可以問輔導員,課外內容不懂的發我郵件,我看到就會回復”頓了頓,他偏頭看向提問的人“你叫禹秋月”
簡繁的語氣并不重,和尋常時候說話的語氣沒差。
禹秋月頭皮卻沒來由的一緊,她趕緊討好地沖簡繁一笑“謝謝簡教授,我還要去趕下節課,再見。”
說完以八百米的速度朝前樓梯沖去。
眾人看熱鬧般地哄笑,卻還圍在簡繁的身邊。
并不是簡繁不喜歡學生提問,而是他們問的問題大多數都是課上講過的內容,那些淺顯的知識只要多翻一些資料都能找到答案。
有真的想詢問問題的,都會直接將問題整理好發郵件等到周四簡繁上課時會集中講解。
挑了挑眉,簡繁的視線從身邊的人一一掃了過去“王龍筠”
被念到名字的人立刻縮了鎖脖子,“簡教授,我肚子好餓,我得去吃飯了。”
丟下這句話拔腿就跑。
簡繁的視線又掃過身邊的學生。
這些人終于后知后覺地想起了簡教授的傳說。
曾經一個學期每周都會點同一個學生的名字,整整一個學期那學生愣是一節課沒敢逃。
生怕被叫出自己名字似的,干笑著散了開去。
很快,簡繁身邊變得空空蕩蕩。
他拿著課本,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外面烏云密布的天氣,要下雨了。
已經連續好幾年的今天都下雨了。
簡繁吃完午餐,破例的沒有再去研究室,在校外的花店買了一束百合,他開車駛向城郊。
車開到墓地時,天空已經開始下雨。
他撐著黑骨傘,一步步拾階而上。
嘩啦啦的雨滴濺到傘面,從傘角滾落,把清瘦修長的身影籠罩在了雨幕里。
大雨匯成一股又一股從臺階流下,很快打濕了西裝褲的褲腿。
直到停在了一處墓碑前,簡繁彎腰放下手中百合。
“爺爺,我來看你了。”
他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照片里微笑的老人,“爺爺,抱歉,之前說好要帶一個人過來看你的,不過現在不行了。”
雨下得越來越大,很快模糊了簡繁的視線。
他筆挺的脊背也漸漸裹上了潮濕的水汽。
“爺爺,你不用擔心,我一個人生活得很好。”
“雖然在醫院學校兩頭跑有點累,但是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爺爺如果當初我早點學醫,你說是不是就能早點發現你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