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簡繁發現天空烏云密布,起了風,夜里大概是要下雨了。
凌晨一點多,烏云沉甸甸地掛在天空,像隨時要跌落一般。
有刺眼的閃電撕開黑夜的瞬間,緊閉的臥室門推開了一條縫,然后又緩緩地合上。
大熱天,睡夢中的男人依然只蓋著薄被,白皙細長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薄薄的皮肉包裹著青色的血管,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纏繞就能被輕易染上顏色。
流動的陰影從床底爬上了床尾,這次,黑暗中的獵手足夠有耐心。
它不再像上次那樣繞過,而是一點點從露在外的漂亮腳趾朝上爬。
腳趾是敏感的地方,當濕潤冰涼剛一觸及時,腳趾頭就不安地動了動。
獵手在黑夜中又蟄伏了許久,等到著睡夢中的人適應低溫后,它開始沿著腳趾一點點地朝上爬。
蠕動時,八根腕足上無數的粉嫩吸盤微張,瞬間黏住肌膚后收緊,蠕動著一點點向上爬去,每一次的吸附都像是羽毛輕輕刮過每一寸肌膚。
冰涼粘膩緊緊貼著薄薄的肌膚,所過之處有透明又稀薄的粘液一點點從腿上滑落。
直到黑影爬到了膝蓋上方,被薄被擋住了去路。
一根完好的腕足朝薄被下方探去時,睡夢中的男人踢了踢腿,像是想要甩掉讓他不適的冰涼。
剛爬上小腿的陰影不再動了,八根腕足乖乖地停在原地,只是那一雙藍幽幽的眼睛一直盯著簡繁的方向,泛著奇異得像是興奮又激動的光亮。
直到男人的呼吸開始變得緩慢悠長。
那扭動的陰影又開始向上蔓延。
薄薄的空調被下有起伏蠕動,扭曲移動,宛如一條爬行的怪獸正在慢慢逼近最脆弱的地方。
而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絲毫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覬覦被進攻,他神情安靜正在做著夢。
直到越往上,肌膚越敏感,男人被驚擾眉頭細細地皺了起來,為了不驚動沉睡中的男人,興奮焦躁的八根腕足幾乎只是前進一點就要被迫停下來。
為了即將得到的美味,它們展現了驚人的忍耐力。
薄被被拱得微攏,逶迤爬行時,一根張開又收縮的腕足吸附住了某處。
十多個柔軟又滑嫩的吸盤摩擦而過時,像被一張張小嘴包裹,瞬間驚醒了沉睡的脆弱。
安靜的房間里陡然響起了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
從鼻腔溢出的微弱聲音,低啞又磁性,像羽毛刮過的細密癢意如火柴直躥大腦,瞬間點燃了壓抑的興奮,蟄伏的瘋狂。
頃刻間所有的腕足都齊齊涌了過去。
一根根冰涼的粘膩纏繞著,腕足上無數吸盤張開包裹,又急速收縮。
像情人最柔軟的唇張開口腔緊緊咬住又放開,上下摩擦又快速滑動。
腕足分泌的透明粘液是最好的幫手。
它們掛在上面和其他液體混在一起,又一點點地拉長滾落下去。
“唔”男人受不住地微張薄唇,難耐地半曲起腿,就連脖頸都拉長揚了揚,像是想要躲避那如跗骨之蛆的酥麻。
可是難耐的微弱聲音只是讓薄被起伏的愈加快速,蟄伏在黑暗中的獸再也控制不住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