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簡繁離開,撲哧撲哧還在朝他爬去的小東西停下動作,直到關門聲響起后它在原地打轉了好一會而,才不甘心地爬回了魚缸,泄憤似的把石頭扔得到處都是。
若是被弗里德亞泰周斯諾知道昨夜它無視主腦昨夜剛下達的命令,又做出粘著地球人的丟人模樣,不知道八根腕足還能不能保住
簡繁這次買了更多的蝦和蛤蜊甚至有螃蟹,豐盛得像是斷頭飯。
就在小東西愉快的捕食獵物時,簡繁正在收拾行李。八點整,簡繁從臥室走出來時魚缸里的已經只剩下食物殘渣。
簡繁沒有什么表情地用網兜將小東西網了起來,對于他的靠近小東西表現得還挺開心,觸手沿著網兜朝他的手涌來。
瞥了一眼那白嫩嫩的腕足,簡繁腦海里又閃過了一些不好的記憶,這讓簡教授的臉色更差了。
二話不說直接將狗東西抖進了新買來的罐罐里。
見它的腕足又開始不安分,簡繁冷聲說道“好好待著,否則我現在就把你送去切片研究。”
罐罐里,小東西的動作一
頓。
它抬起腦袋,一雙圓溜溜的藍眼睛從狹小的瓶口望向簡繁,看起來委屈扒拉的。
簡繁卻連多看一眼都好像是在浪費時間,拖起行李箱就朝門口走去。
北島這個城市離南西市坐高鐵只需要四個小時,但是卻是內陸靠海的城市。
下了高鐵第一時間就能隨便找個海邊將這狗東西放了。
開車去火車站的路上,簡繁怕打濕座位,便將它放在了副駕駛的車墊上。
簡繁知道它不會老實地呆在罐子里,但是卻不知道車子才開出小區,它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從玻璃罐里鉆了出來。
腕足在車內的地毯上蠕動著蠕動著
而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簡繁專心一意地看著路況,并沒有注意到它的動作。
簡繁不喜歡將自己的肌膚暴露在外面,即便是熱天也會穿著輕薄的長褲,開車時因為坐著便露出了腳踝。
很快腳踝就感覺到了冰涼滑膩,無數的吸盤吸附著肌膚越來越朝上時,即便是教養極好的簡教授也沒忍住低咒了一聲“siht”
打著雙閃緊急將車停靠在了路邊,彎腰一把將褲腿里的小章魚扯了下來。
“啵啵啵”的幾聲輕響在狹小的車內格外明顯。
簡繁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氣,見它仰著腦袋看向自己腕足親昵地纏住自己的手指。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心”他冷淡地盯著它“我只給你最后一次能活下去的機會。”
說完,他直接將它扔到了副駕駛,動作有些用力,像是想起了不好的記憶,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而落在車墊上的小東西,摔成了烙餅,它像是不理解簡繁為什么這樣對它,盯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簡繁的方向。
簡繁沒搭理它,抽出消毒紙巾,一點點將手指和腳踝的粘液擦拭干凈,這才繼續開車。
只是很快簡繁又瞥到那狗東西從玻璃罐里爬了出來,就在他已經考慮馬上掉頭回實驗室時,它卻沒有再爬上他的腿,而是沿著車門一直朝上爬,直到爬到了車窗上。
它就那樣倔強地貼著,吸盤吸附著副駕駛的玻璃,甩給了簡繁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
這是它第一次用后腦勺對著簡繁,而不再是時時刻刻地望著他的方向。
對此,簡繁并不在意,在決定將它送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理智地斬斷了這份羈絆。
等上了高鐵,簡繁定的座也沒有人打擾。
認真翻看了下午要做的手術病例后,他掃了一眼罐里的章魚,見它乖乖待著,他收起手機閉眼開始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