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遠眺能看到海水下隱隱的白在游動。
簡繁收回視線,抱著陶罐轉身大步地朝岸邊走去。
他走得干脆,頭也不回。
所以他并不知道,身后的小章魚以多快的速度朝他游來,像是想要追趕上他離開的腳步。
可是當他奮力擺動腕足趕到他待過的地方時,簡繁已經走到了沙灘上。
它漂浮在水面上,清澈的藍眼睛一直望著簡繁越來越遠的背影,又繼續努力地朝前游去。
小小的白色團子在海底沉浮,對于無垠的大海來說它是在是渺小得微不足道。
可是盡管它已經用了此時的這幅身體最快的速度,當它快要游到岸邊時還是失去了簡繁的背影。
無論它多么拼命地朝他游,他還是離它越來越遠。
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那雙藍眼睛的光好似正在慢慢消散。
它就那么漂浮在水面上,露出腦袋望著最后看到簡繁的地方,像是以為那樣就能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他會回來找它,帶它回家。
可是天光越來越暗淡,它還是沒有等到。
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那雙藍色的圓眼睛里眼里徹底沒有了光。
在它不遠處,一群年輕人奔跑著帶著游泳圈一個個跳入了海水里。
它不得不揮動著腕足,朝深海游去。
這次的手術很復雜,病變位置太深,十分考驗醫生的臨床經驗。
身為大城市里的三甲醫院副主任醫師,他做過許多臺手術,主刀經驗非常足。
被戲稱為神之右手并不是空穴來風,很多過程他能幾分鐘完美搞定,,而換成別人可能需要十到十五分鐘。
這場大型的手術足足做了六個多小時。
等簡繁從手術室出來,做了術后報告,和醫院的醫生簡單交流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簡繁沒有選擇回去,而是回了酒店。
在路上他打開了手機。
微信里王宇楠發來了好幾條消息,其中兩條是美團的鏈接。
“這兩家評價都很干凈,你放心點。”
簡繁的腸胃被保護的很好,外賣的東西很容易拉肚子。
有一次去外省做飛刀,就因為趕時間隨意在外面吃了點東西,來回跑了好久的廁所,最后還將本來排好的手術給延后了一天。
后來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發生,只要簡繁出差,王宇楠都會很自覺地查找一些干凈的餐廳分享給他。
而他也很清楚簡繁的口味,直接點了一份爆炒麻辣青蟹和冷串串,一碗粥。
吃過飯,簡繁消了消食,洗完澡就上了床。
只是晚上他睡得并不好,這倒不是因為丟棄的小章魚,而是認床。
即便他自己帶了干凈的床單和空調被,可是周圍的陌生環境,還是讓他需要很長的時間去適應。
但是作為一個腦外科的醫生,他又必須得保持充足的睡眠。無論是開顱還
是鼻蝶入路任何任何一點細微的失誤都是不可逆轉的傷害,他必須得以最好的精神狀態去打每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