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怎么讓簡繁快樂,觸手們無師自通,它們甚至像是每一只都有自己的意識,咬住拉扯,旋轉剮蹭花樣百出。
而那根爬上簡繁臉頰的觸手,像是癡戀般地微微蠕動,留下了一串串透明的粘液。
逶迤地從額頭滑落,沾濕了顫抖的睫毛,太過激烈太過磨人,簡教授那一向一絲不茍的黑發此刻凌亂地貼在額頭,眼尾因為隱忍到極致而發紅。
快樂堆砌得越來越多,可是道德感恥辱感卻讓簡教授像瀕死的人一般,瘋狂地再次掙扎了起來。
眼看就要再次掙扎開時,一條粗壯的腕足直接圈住了男人的脖頸。
“呃”脆弱的修長被束縛,吸盤每一次的張開收縮都變得那樣的清晰,清晰到近乎甜蜜的折磨,它興奮得甚至開始慢慢收緊時,簡教授混亂如泥漿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章魚進食時會先讓對方窒息然后再品嘗。
雖然不知道它怎么找到了他,還跟他回來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只有半個拳頭大小的章魚,現在變得這么大,占滿了整個房間。
簡教授此刻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他拒絕被這個鬼東西當做食物吃了的可能。
他盡力地揚了揚脖子,盡管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但是簡繁卻還是要也必須要試試,他忍住顫意努力地看向章魚的眼睛。
“團子放開我,”呼吸急促又凌亂,而語氣卻迫切到兇悍“你現在放開我。”他闔眼受不住地喘了喘,眼尾愈紅,卻試圖冷靜地提出了交易“我我可以原諒你。”
簡繁的話并沒有對無惡不作的觸手起到任何的作用。
睫毛上的透明液體要掉不掉,下意識的想要緊緊閉上眼,簡繁卻咬著下頜線,努力忽略到那越來越肆意的觸手,強迫自己睜開眼緊緊地盯著那雙幽深的藍眼睛,盡量無視臉面前蠢蠢欲動的巨大觸手,以及已經朝他唇瓣伸來的觸手尖。
“團子”
“你只要放開我,我以后不會再丟棄你。”
這話一出,所有蠕動的觸手同時停下了動作。
簡繁也急促的眨著眼,透過眼睫的透明液體看向那雙藍眼睛。
所以它真的是因為他將它放生,所以在生氣,現在不僅想要報復還要將他當做食物
恩將仇報狗的東西,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將它做成章魚燒。
可是,現在力量懸殊下,他只想從這該死的環境里逃開,于是像是生怕對方再亂來似的,他語氣略急地說道“以后我也不會再趕你走了”
狗東西。
一旦自由,他要將這些可惡的觸手全都切掉,長好一次切一次
觸手沒有再動。
簡繁稍稍松了口氣,平復著急促的呼吸,動了動手腕放輕的聲音說道“團子,你先放我下來。”
除了安慰惶恐不安的病人以外,簡繁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對別人說話。
所以,語氣依然掩不住的僵硬,他不習慣示弱,更不喜歡討
好,只有病人是例外。
病人把生死交到了他的手上,作為醫生就應該努力對得起這幅信任,而眼前這個東西,是異形是怪物
四目相對時,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好像權衡簡繁的話似的,它甚至歪了歪腦袋。
然而腦袋下的觸手好似意識到了什么,它們根本不肯錯過這到嘴的美味一瞬間再次快速地蠕動起來,隨著它們像蛇一樣的扭動,無數的吸盤快速張開收縮快速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