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手中的折疊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狠狠朝對方弓起的脊背插去。
白發男人在他舉刀的一瞬間便察覺到了,可是他去并沒有放開抱住簡繁的手。
任憑刀尖插入身體。
刀尖輕易的刺入皮肉讓簡繁愣了愣。
失敗過太多次,這瞬間都沒想過會這樣的輕易。
直到看清涌出的藍色血液時,他清醒過來,放開了握著刀柄的手。
白發男人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即便脊背血流如注卻依然不肯放開簡繁。
反而用力地抱得更緊了,他不生氣甚至還親昵地蹭了蹭簡繁的脖頸,然后才抬起頭,一雙深邃幽藍的眼睛望向簡繁非常貼心地說道“我知道現在你很生氣很生氣,如果不夠消氣的話可以繼續的。”他說完還沖簡繁笑了笑,眼眸彎彎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反手拔出了背上的折疊刀,殷勤地遞到了簡繁的面前。
“滾,別再纏著我。”看著那仍滴著藍色血液的匕首,簡繁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里,擺脫這個怪物,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結果轉身卻再次被抱住。
清朗的聲音帶著焦急和惶惶地問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不會生氣”
“你是不是有病放開我”簡繁厭惡地伸手就去掰對方環住自己的手腕。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的聲音道著歉卻不愿意放開。
他不放手,簡繁抿著唇就越加用力,用力到耳中涌出更多的鮮血,用力到不惜傷害自己也要掙脫這個擁抱。
白發男人慌了,立刻放開,他手足無措地看著簡繁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唇瓣動了動,很快又追了上去拉住了簡繁的手,“我真的知道錯了”
簡繁用力,卻沒甩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臉回頭盯著白發男人,近乎一字一頓地說道“無論你做什么都沒、有、用。”
白發男人神情變得有些焦急無措,像是想說些什么卻看到簡繁臉龐上逶迤的鮮血時,眉心狠狠一皺,心疼地說道“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你受傷了,我先幫你治療。”
說著扶住簡繁的肩膀,在他還沒退后的瞬間,低頭迅速地讓自己抵到了簡繁的額頭。
剎那間,一股暖流從對方的額頭流到簡繁的腦海中,就像是一條能治愈萬物的小溪。
盡管舒服得想讓人閉眼享受,但是有著剛才被攻擊的鮮明記憶,簡繁防備地退后了一步,卻被再次摟住,就連想躲避扭到一邊的臉都被一只微涼的手禁錮了。
簡繁從來就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性子,見輕易掙扎不開他直接抬起了雙手正要將對方用力推開時,白發男人說話了。
“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他委屈地說道“這樣你就不會難受了。”
感受到痛苦確實消減了許多,甚至舒服得想躺下來好好享受,但是簡繁卻還是僵著身子沒有動也并沒有推開對方。
腦子里
的刺痛感實在太難受,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沒有被推開,白發男人眼尾都漫上了喜悅,忍不住表達自己的愛意“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這個怪物
簡繁沒搭理他。
從男人身上傳來的一種幽幽的香味,像是海鹽的清新卻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極淡的馥郁香,有一種危險的馥郁,很好聞很誘人但是致命。
討厭現在這樣的親密距離,他干脆閉上眼,像是想完全忽略掉現在的混亂。
察覺到了他僵硬的情緒,白發男人連忙開口安撫“不要怕,我絕不會傷害你的。”
簡繁冷笑了一聲“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似乎是因為簡繁的終于肯開口和他說話了,白發男人嘴角都揚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解釋道“他剛才只是太生氣了,沒想過你會用那樣的方式,那樣的溫度會很痛的。”
“真的會很痛。”他說著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角。
簡繁覺得這東西腦子可能真的有病,或者是剛才被扔進焚化爐里嚇到了,一個一個他好像說的不是他本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