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三點才回到家,簡繁眼睛都快困得睜不開了。
但是卻還是堅持洗了澡將一身的寒氣驅逐,一個外科醫生絕對要避免感冒,畢竟握著的手術刀但凡出一點小差錯就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吹干頭發,簡繁打著哈欠把自己摔進了被子里,很快在白噪音的雨聲中睡了過去。
因為睡得晚所以很快進入了深層睡眠中,他絲毫也不知道窗戶被推開,然后又悄無聲息地合上。
一連串的雨水從窗臺一直蔓延到床邊。
然后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年輕男人的俊美臉龐陷在軟和的枕頭里,因為睡得太香,額發都有些凌亂,可是卻顯得那樣安靜柔軟,薄薄的唇輕輕閉著,不會再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下一瞬,白發男人在房間里憑空出現,他輕輕地一點點爬上床,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在床沿邊不敢再動。
像是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會再次聽到讓他難受死了的絕情話語。
直到好一會兒,他將捂熱的手一點點朝簡繁的手伸去,用自己的手一點點覆蓋,遠遠看去就像是親密的牽手。
即便現在恨不得立刻將沉睡的男人摟入自己的懷抱里,可是他卻不敢再動了。
直到許久許久之后,靜謐的房間里響起了一聲輕若塵埃的質問,“我看起來就這么好欺負嗎”
“哥哥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喑啞的帶著哽咽的聲音,近乎絕望“哥哥教教我,我應該怎么辦好不好”
睡得太晚,生物鐘被打亂,到了每天起來的時間,鬧鐘剛響了一點聲音就立刻啞聲,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跟關掉了似的。
簡繁的眼皮動了動,翻了身又再次沉沉睡去。
猝不及防地和簡繁面對面,一整夜躺在床沿的白發男人眼睫都顫了顫。
此時明亮的天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影影綽綽地透了進來。
望著面前因為被姿勢而別壓迫的淡色唇瓣,喉結繼續滾動中,他干渴地舔了舔唇瓣,目光里全是厚重急躁的貪戀。
可是卻不得不努力控制著不敢亂來。
他真的不想再聽到那些傷人的話。
就這樣一直到天光越來越亮,時間快要到了。
男人抿著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變回了本體,慢騰騰地從床上爬了下去,又消失在窗戶上。
他要走遠一點再走遠一點,絕對不能讓這次出來的家伙躺在哥哥的床上,絕對不能。
等走出了極遠的距離,白發男人的腳步猛地一頓,臉上的神情瞬間變了。
只見他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瞇眼笑了笑,然后低頭打量著一身極其幼稚的服裝,然后伸手攔下了一輛剛巧路過的出租車。
即便再迫不及待,卻也要好好打扮一番,否則就太不優雅了。
簡繁起床時,特意注意了一下并沒有在房間里發現白發男人的蹤跡。
就在他吃
了一碗番茄雞蛋面剛把碗洗了,門鈴響了。
幾乎立刻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簡繁根本就沒有去開門的打算。
擦干凈手,兀自拿著手機一邊給王宇楠發消息一邊朝客廳走去。
發了兩條消息,他順手將學生發來的郵件全都回復了,還是沒有等來王宇楠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