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僵了僵,看起來明明是個風流奔放的人,卻有些猶豫地對著簡繁說道“在這里脫嗎”
“不然呢”
男人耳尖詭異地紅了一瞬,然后就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聽話地垂著眼睫,去扯領帶。
淺灰色的領帶松了松,修長的指節又開始一顆顆解襯衣的紐扣。
身邊的兩個醫學生此時興奮又激動地一瞬不瞬望著白發男人,眼看性感的喉結一點點露出,鎖骨就要暴露在空氣中時簡繁忍無可忍地出聲叫停。
即便此刻這幅身體里住著別的人格,但是那也是團子的身體。
簡教授絕對不允許這幅身體被其它人看到。
“你去外面等著,待會我為你看看具體情況。”說到這里,他瞇眼盯著男人,警告道“如果確實是如你所說的話。”
男人點了點頭,立刻將襯衣領口扣好,直到系緊領帶將自己完全裹住后耳尖的紅暈才淡淡散去,不過眨眼間他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風流浪子的笑,用一種曖昧的又含著暗示的語氣說道“簡醫生,那我等你噢。”
如果對方不分場合再說出親愛的三個字,簡繁絕對會立刻將人趕出去。
好在對方并沒有亂說,不過他也沒有聽話地出去,而是退到身后不遠的病床邊上,像是百無聊賴地掏出了手機。
簡繁本想出聲趕走對方,旁邊的醫學生卻問道“簡主任,要叫下一個嗎”
他不想浪費時間,只好點了點頭,徹底將白發男人無視。
而隨著簡繁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白發男人看起來也只是玩著手機沒有任何的異常。
可是他半垂的
眼睫卻詭異地連連輕顫,耳尖發紅,就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在竭盡所能地遏制著。
沒有人看到,在簡繁身邊靠墻的昏暗空間里,有一灘極小的透明粘液。
一根巨大的觸手從男人尾椎骨延伸,沿著墻壁從桌子底下穿過,它蠕動著矗立在簡繁的身邊,觸手上無數的大大吸盤興奮地快速收縮著,好似下一瞬就會忍不住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給纏住,霸占他所有的弱點。
不知道為什么,簡繁總是感覺有一股生物本能的不適,脖頸上毛孔張開,總是有一股涼颼颼的危機感,這感覺就好像是被隱藏在叢林深處的蟒蛇給盯上,它朝他吐著蛇信,下一瞬就會猛地朝他撲來。
可是他好幾次偏頭看向空無一物的身邊,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可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更加清晰。
簡繁絲毫也不知道,此刻他的臉正在一個急速收縮的巨大吸盤面對面。
粉嫩的吸盤像一張巨大的柔軟的口腔,興奮得像是下一瞬就要將他包裹住纏住。
可是不能。
這是他和簡繁的第一次見面,無論他多么想抱一抱簡繁,現在都不能
白發男人玩著手機的指節都泛了白,氣息急促間,簡繁偏頭掃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任何的異常又很快收走了視線。
忙碌了一早上,那種被蟒蛇盯上的詭異感并沒有散去。
直到簡繁終于看完最后一個病人,對身邊的醫學生說道“好了,你們先下班去吃飯。”
那在半空中瘋狂蠕動的觸手倏地一下縮了回去,然后徹底消失不見。
白發男人像是溺水的魚一般,無聲地低垂著腦袋狠狠吸了幾口空氣,才壓下洶涌的躁動難安。
簡繁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門診室里有監控,簡教授并不想兩個人的對話被第三個人聽到。
剛走到門口,白發男人二話也沒跟了上去。
他此刻有些怪,一點也不像早上那樣嘰里呱啦地說一大堆,像只花蝴蝶那樣肆意展示自己翅膀上的花紋。
不愿意把人帶到辦公室去惹更多的是非,他徑直將人帶出了醫院來到對面的一個行人很少的小巷。
白發男人單手插兜地跟在身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臟亂差的環境,眼里沒有絲毫的嫌棄反而顯得很是興奮。
“親愛的,你帶我來這里算是約會嗎那我一定得讓我們第一次的約會更加的完美更加的深刻”他也不知道從哪里扯出了一塊黑色的布料,一看就是要變魔術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