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藍眸,干凈脆弱。
他這幅美麗到極致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簡繁想也沒想地回身朝對方走去。
剛走了一步,就見旁邊一個黃毛像是好心地伸手企圖去扶白發男人。
就在黃毛的手即將挨到對方時簡繁停下了腳步。
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會怎么做
如果是裝的,那他現在應該裝到底,假裝失去了攻擊性。
如果不是
就在這樣想著時,簡繁就看見黃毛猛地一下抱住了腦袋,摔在地上開始打滾。
而白發男人撐著腦袋,半垂著眉眼看向地上的男人,昏暗的燈光下簡繁看不清那雙藍眸里的神情,可是男人身上濃烈的冰冷殺意,卻已經席卷了整個污濁的空間。
燈光開始發出接觸不良的“滋滋”聲,那種深海的恐懼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無論他是不是裝的,都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否則團子出
來,會面臨麻煩中。
在黃毛的慘叫聲和低音炮的重擊聲中,簡繁加快速度大步地走了過去。
當他站在白發男人面前時,地上打滾的黃毛喘息著慢慢停止了慘叫。
撐在吧臺上的男人抬眸看向簡繁,那雙原本清冽的目光此刻漾著朦朧的水光,眼尾的紅暈也愈發的濃。
像是白雪被染上了緋色胭脂,卻讓人覺得不夠,讓人興奮又沖動地想將他從高高在上的山巔拽下來,想狠狠地染上其它的顏色,想看他從純白變得污濁混亂,想看到因為愛欲而跌落神壇
簡繁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氣。
眼里的神情更冷了。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脫下自己身上的長風衣,粗魯地搭在男人的頭上,隔絕了所有骯臟的視線后,又用力將人拉了起來。
雙手禁錮著對方的肩膀,半拉半拖地朝酒吧外面走去。
而原本排斥任何人觸碰的白發男人,在簡繁近乎粗暴的拉扯中卻默不吭聲地承受著,沒有一點抗拒的動作。
好似因為藥性上頭,明明比簡繁高了近二十公分,也不管難受不難受,脫力般地將身體的重量全都靠在了簡繁的身體上。
白發男人的體型本來就比簡繁要大,身體也更強壯一些,此時愣是活生生地折騰出了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白發男人全身心地依靠著簡繁,渾身軟綿綿地像是失去了反抗能力,煙霧繚繞中的昏暗中,無法看清白發男人那雙半闔著的眼睛里是什么神情,只有五彩的射燈急速閃過時,
會將男人臉上的神情照亮一瞬。
眼角余光李圣潔早已不在,只剩下張開了獠牙的惡魔。
走出舞池,來到兩邊站立著不少吞云吐霧的走廊,這個地方的空間有些狹小,白發男人像是極其厭惡和別人觸碰到,即便是衣服擦過都不能忍受似的,整個人朝簡繁身上貼得更緊,靠在簡繁肩膀的腦袋也朝簡繁湊得更近。
這讓他被酒精熏得微熱的氣息不時噴灑在簡繁的脖頸上,像是若有似無的撩撥。
簡繁拉長脖頸不適地朝旁邊歪了歪頭,對方的身體就會脫力般地朝下墜落。
沒辦法,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摟著男人的腰,讓對方依靠。
男人的呼吸再次噴灑時,簡繁又會頭皮發麻地朝一邊偏,男人的身體又會無意識地下滑。
如此幾次,簡繁煩了,生生遏制住想將男人扔到地上的沖動,任由白發男人的呼吸噴灑在又薄又敏感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已經發揮了,男人的呼吸開始越來越熱,越來越滾燙。
簡繁抿著唇僵直著身體將男人摟出了酒吧。
清醒的空氣一躥入身體,簡繁就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緩解了身體的緊繃感。
而此刻懷抱里的白發男人好似因為藥效身體變得更軟了。
幾乎像是化作了一團柔軟沸騰的水,噴灑在脖頸上的呼吸滾燙得像是發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