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鞍照倒頭就在邰縉邊上睡著了。睡得呼呼的,別提有多香。
醒過來之后才發現他忘了給邰縉松開綁住雙手的皮帶。
就,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邰縉很明顯一晚上沒睡,睜著雙眼睛,冷冰冰地瞪祝鞍照。眼神能殺人的話,這一整夜估計都夠邰縉把祝鞍照給千刀萬剮,骨頭都切碎,切得比超市賣的盒裝排骨都小。
他的手臂倒是沒事。祝鞍照綁人很有經驗,把邰縉手腕綁起來的時候就用手指試過了,維持在一個既掙脫不開,又不至于受傷的松緊度。
不過再怎么也綁了一晚上,現在再松開,肯定麻得沒法動彈。
祝鞍照揉著眼睛打著呵欠湊過去,把皮帶解開,揉了揉邰縉留下淤青的手腕。皮帶一脫手,邰縉立刻把手拿到眼前,緩慢屈伸十指。
他的動作僵硬,手指隨著動作微微發顫。
“沒事兒,你那手廢不了。”祝鞍照用腳尖把掉到地上的衣服褲子全都勾過來,邊穿邊不走心地安慰,“不要小看人體的堅韌程度,一個晚上而已,也沒捆多緊,按摩按摩,拿熱水泡泡,準能好。”
他穿衣服特別利索,上衣一套,褲子一蹬,跳到地上站穩的時候沒忘把腳踢進運動鞋,再蹲下來用手指拽兩下后跟,頓時就齊活了。
邰縉坐起身,發出陰陽怪氣的冷笑“祝鞍照。”
“誒”祝鞍照說,他心情一好語氣就很活潑,“怎么啦,弟弟”
“很好。你膽子很大。”
“其實也沒有,昨晚上是真喝多了。”祝鞍照誠實地說,“我要是沒喝那口酒,估計會假裝又羞又氣地被你這樣那樣。真的。”
邰縉似乎是在心里回味了一會兒祝鞍照的話,才表情奇異地說“你不拒絕不跑”
他盤腿端坐,肩闊腰窄,脊背筆挺,筋骨如同修竹般清俊,配上那副沉吟思索的神態,看上去多么優雅矜貴的一個男人。偏偏皮膚上青青白白,紅痕點點,完全是慘遭蹂躪的樣子,又顯得極為香艷。
“拒絕什么,跑什么。”祝鞍照已經打開了臥室里的窗戶,他往下望了望,放心了,回過頭對邰縉微笑,“我不是說了嗎。”
“你昨夜說了很多話。”邰縉淡淡地說。
祝鞍照心說弟弟的這個心理素質也太好了,不過可能不是心理素質好,純粹是因為這個弟弟本來人就很神經。
可不是嘛,不神經搞什么強制愛啊,也就長得好看也很能干哦對了家里還有權有勢似乎本人也還是很有能力的
好吧,可能確實是有一堆優點吧。但光是神經到搞強制愛這一個缺點就足夠掀翻別的所有優點了,正常人碰見得趕緊跑。
偏偏這個致命的缺點在祝鞍照眼里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反而還讓祝鞍照覺得怪親切的,這可以說嗎,是不是太暴露他本性了,但剛回到文明社會祝鞍照也是發自內心的有點兒發憷啊,末世里頭活得跟個怪物似的那么多年,都有點覺得自己不配過安定正常的好日子了。
這一碰見邰縉,感覺自己又行了
就比爛。
他在末世不當好人那是真不得已,邰縉不當好人,是真說不過去。對比一下祝鞍照都覺得自己是個好東西了,他末世那會兒再不濟也沒搞過強制呢,都你情我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