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邰縉怒目而視的表情。他瞪大的鳳目,微微抽搐的眉尾,牙齒緊咬時抽搐的面部肌肉,額角的青筋和手臂的筋條一同鼓起。還有他細微的、含糊的話語。
“祝。鞍。照。”
他反復地,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地,不停地念著祝鞍照的名字。好像他需要確保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忘記。好像他真的將眼前的人刻在了心里。
在小說里,“邰縉”從來不叫“祝鞍照”的名字。祝鞍照想了一會兒這是不是意味著什么,然后將疑問拋到腦后。沒勁兒。琢磨別人的心思是最沒勁兒的事。
祝鞍照點了一下確定,搜索舊手機的定位。
地圖在屏幕上展開,定位的小水滴將尖頭對準下方位置。
定位是一家手機維修店。邰縉家的公司就在附近。
真有你的啊弟弟,祝鞍照想,拿走了手機然后找人解鎖是吧
他把每個能夠點開的選項都點開看了一圈,找到了同一賬號登錄的不同手機。只有兩個型號的標志還是亮色,一個是代表本機的藍,一個是黑。其他全都是代表了未登錄的灰色。
祝鞍照點了一下黑色的型號,那應該就是被他遺失的舊手機。
選擇框跳出來,“是否退出登錄”。
祝鞍照出了幾秒的神,什么也沒想,就是純發呆。
然后他點了“取消”,退出頁面。
雖然他也不知道退出不退出的有什么區別,但不退出就不退出吧。能出什么事呢最多的最多,弟弟拿著手機能知道他的定位,那這個功能也是可以關掉的。
就這么著拉倒,祝鞍照光棍地想。反正按照文明社會的實力對比,弟弟對他有碾壓式的高度,弟弟真有心要查的話肯定也能知道。再說手機里的東西本來都是屬于“祝鞍照”的,里面就算有點什么隱私,也不是他自己的。
弟弟不至于屑到翻看隱私吧
不過,想想邰縉那個搞強制愛的人品他比翻手機隱私的屑人屑多了。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思緒在祝鞍照的腦子里打轉,成功將他不怎么靈敏的cu給干燒了。祝鞍照拿著裝上新號卡的手機回到家,打開電腦,輸入在手機備忘錄里翻到的密碼。
開始潛心研究怎么寫簡歷。
痛不欲生地寫了整個下午,寫得祝鞍照在電腦前面狂抓腦殼。
最后他認輸了,胡亂地在應該寫上各種技能和自夸內容的幾個框里粘貼在網上搜到的模板,保存。
已存在同名文檔,是否覆蓋保存
祝鞍照驚呆了就離譜
不是,“祝鞍照”你還做了簡歷的嗎你怎么做了簡歷啊你不是痛苦到活不下去要自砂了嗎怎么你還是把事情都做完了才決定自砂的那你之前干的事不都白干了
他果然是搞不懂這些會選擇自我了斷的人究竟長著什么樣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