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戀歌循著線索趕到康樂醫院后直奔急診導診臺。
急診十分忙碌,導診臺前也排著不少人,王戀歌等了一陣才輪到他。
“請問,有什么需要為您服務的嗎”導診臺值班的護士向他詢問道。
來了王戀歌立即調整作戰狀態,背過身,迅速將藏在袖子里的芥末油擰開,往嘴里滴了一滴,辛辣刺鼻的味道仿佛一團爆燃的火焰,瞬間直沖天靈蓋,眼淚鼻涕嘩嘩直淌。
他深吸兩口氣,稍稍緩過那股刺激感,又迅速轉回頭對著護士露出一副涕淚如注、好似因為太過憂心而呼吸不暢,不得不時不時深呼吸大喘氣的模樣。
“護士,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出了車禍,我挨個醫院打聽后聽說人是送到了你們這里急救,你能不能幫我查查他現在在哪里”
護士隨手抽了張紙巾遞給他“他叫什么名字,大概幾點被送過來的”
“謝謝。”王戀歌用紙巾抹了把鼻涕,抽噎著說,“他是在解放路廣源街口出的車禍,時間大概是今天上午9點左右。他的名字叫蛐蛐”
在護士怪異的目光中,王戀歌意識到了自己一時嘴瓢造成的失誤,連忙改口道“阿曲。是叫阿曲。曲子的曲。”
他當然知道曲星熠的全名,但劇情設定里他卻是對曲星熠的身份一無所知的。
在這個副本里他是個出身自貧寒單親家庭的名校大學生,本來靠助學金也算能安穩度日,做家教還能讓他攢下一些錢,但他很不幸地得罪了學校里的富二代,被整得在宿舍待不下去只好去外面租房子住。
海市房價高昂,即使跟人合租老破小一室一廳的房子,租金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他不想讓身體本就不好的母親操心只能到處打工賺錢。
雪上加霜的是一直跟他合租分攤房費的室友突然不租了,又有一對小夫妻想把這間房子完整地租下來,至少要租三年,房東權衡利弊,讓他要么立刻再找個室友過來,要么就付全部的租金,否則趕緊滾蛋。
一個成日里只考慮生計的貧困學生生活里沒有半點娛樂,走在路上也不會關注身邊的廣告牌上掛著哪個明星的代言,于是即使曲星熠紅遍大江南北,也沒在這個貧困學生心里留下半分印象。
就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倒在巷子里昏迷不醒的曲星熠。曲星熠忘記了自己的過去,連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只模糊記得自己姓曲,所以他就叫他阿曲。
阿曲雛鳥情節一般的依戀填補了他孤獨的內心,阿曲發現他經濟上的困難后貼心地將自己的手表解下讓他去典當緩解了他經濟上的困境,于是兩個本該毫無交集的人怪異而又和諧地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
劇情走向是這樣的,但王戀歌對副本劇情的描述嗤之以鼻。
哪里和諧了曲星熠這個狗逼哪里貼心了,又哪里對他有什么依戀了
雛鳥情節或許是有點,曲星熠確實賴著不走不想離開,但王戀歌深切懷疑這都是因為曲星熠出車禍后又失憶從而對外界環境產生排斥心理導致的。
曲星熠主動把手表拿給他典當確實是對他的現狀看不過去,但其中未嘗沒有他對目前生活品質的挑剔和不滿。
自從典當到錢后,曲星熠簡直把他當成仆人似的使喚。今天要吃這個,明天要買那個;今天對這個不滿意,明天又對那個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