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提這件事,轉而問道“你被找到的事有告訴時毅他們嗎”
“還沒有。”曲星熠壓了壓心底莫名的煩躁,無所謂地說“之前一直在接受檢查,而且我的手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事情都是林朗處理的。不過,就算我不說,時毅也總會收到消息吧,他可是我工作室和北極星音樂的股東。他知道了,另外兩個家伙也會很快知道的。”
“我來醫院的時候看到了蔣墨的車。不過他似乎不是收到消息來看你的,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梁沐摸出手機,點開了和蔣墨的聊天記錄,之前發出的消息仍然是未讀狀態,“消息也沒回,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吧。”
曲星熠眼睛眨了眨,敏銳地看過來“你怎么不提晏非臣”
梁沐用手機抵著下頜,略顯苦惱地說“我估計被他拉黑了。我今天打過去的電話都打不通。”
“什么”曲星熠不可置信地說,“他竟然把你拉黑了我不在的這一個月里你倆竟然鬧掰了不應該啊。”
“其實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梁沐把這一個月以來他跟晏非臣的關系變化大致講了一遍,又打開今早的熱搜新聞給曲星熠看。
曲星熠一目十行地把新聞看完,臉上的表情除了最開始稍稍有些驚訝外就沒什么變化了。
他把手機還給梁沐,興味索然地說“什么啊,我還以為你們真的鬧掰了。我看他根本沒拉黑你,只是不敢接你電話罷了。”
梁沐無法理解“他為什么不敢接我電話打不通電話后我擔心他出什么事還找了時毅,時毅后來轉告我他一切正常不用擔心。他接時毅電話,卻不接我的”
“還能是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他在你面前塑造的人設完全坍塌了,狐貍尾巴想藏也藏不住了嗎”
曲星熠一條長腿屈起,手肘撐著膝蓋,手掌拖著下巴,偏頭看著他,頗有些憤懣地指責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家伙心眼多,腹黑得很,表面那副溫柔憂郁的樣子都是裝的,可你根本不相信我說的,總是無視我”
梁沐陷入了沉思“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幾個都比我了解他。所以事發后,只有我他不知該怎么面對”
曲星熠看著他的樣子就來氣。他手長腿長,胳膊一展,指尖就碰到了梁沐的額頭。他冷著臉,不輕不重地戳了兩下“你說說你,平日里氣起我來那叫個游刃有余,怎么這種時候就總跟個呆瓜似的”
梁沐抬眼看著他,淺色的眼眸好像兩塊發光的寶石,純凈無暇卻也盛不下太過復雜幽深的感情。他盛不下,自然映不出。
曲星熠帥氣到咄咄逼人的臉靠過來,兩手托著梁沐的臉頰,惱恨地蹂躪了兩下“你這個呆瓜,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著些什么”
梁沐沒在意曲星熠的動作,因為他的注意力都被窗戶那邊的動靜吸引了。
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后,一只手攀上了窗臺的邊緣,緊接著是另一只手。
梁沐瞬間站起身,不等曲星熠抱怨就扳住他的下頜不讓他回頭“別看,有人從窗戶那兒爬上來了。”
曲星熠的臉色沉下來。
“你把自己的臉藏好,可能是來拍你的。我先看看情況。”梁沐繞到床那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曲星熠,“一有不對你就去門外找林朗。”
很快,一張頭發被汗水打濕黏在額前的臉從窗戶下冒了出來。
辛辛苦苦摸清曲星熠的病房位置,繞開監控和保安爬了六層樓的王戀歌,一抬腦袋,正好與梁沐四目相對。
王戀歌瞪大了眼睛,腳一滑,差點沒從樓上摔下去。
不是,兄弟,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你,這咋還陰魂不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