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熠呼出一口氣,嘲諷道“買個早餐的事,看給你感動的,你就這么缺愛嗎”
王戀歌很有些陰陽怪氣地說“別人是不至于,但誰讓買早餐的人是那么金貴的你呢。”
曲星熠像是徹底冷靜下來了,他雙臂抱胸,俯視著王戀歌。
“反正我失憶了,你想怎么說都行。你就算說我還跪在地上給你洗腳我又能反駁什么呢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看起來就很窮的樣子,”他冷淡的目光緩緩掃過王戀歌全身上下最多不超過兩百塊的地攤貨,毫不留情地說道,“可你卻說我吃什么是按自己的喜好點單的,你真的有錢負擔得起我的口味嗎還是說花的錢根本就不是你的”
曲星熠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腕“說起來,我的手表不見了呢。那支手表雖然不太值錢,但放在二手平臺上賣也差不多能賣到二十萬左右。在醫院醒來后,我原以為手表只是丟了或被人偷了,但很快我發現我身上穿的衣褲跟原來那身完全不同,雖然不同但卻不是廉價貨,是一個我常穿的牌子。這應該是你給我買的吧,你哪兒來的錢呢”
哇,好冷酷,好惡毒。
那冷冷的、滿含輕蔑和諷刺的目光好似淬毒的利刃一般,王戀歌都能想到自己若真是劇情里的那個人,此時會感到怎樣的屈辱和痛苦,又會陷入何等百口莫辯的處境。
但他可是個精通狗血套路的玩家,所以他早有準備,甚至因此興奮起來了。
王戀歌眉頭一擰,屈辱又憤怒地喊道“什么我哪兒來的錢,你少給我潑臟水你的手表確實賣了,但那是你讓我賣的”
“我租的房子是跟人合租的,在撿到你之前跟我分攤租金的室友突然不租搬走了。當時租房合同是我一個人跟房東簽的,室友說他暫時拿不出定金,讓我先以個人名義把房子租下來,由我墊付全部押金,后續每月的租金他再轉給我。這也就導致他跑了后,我得趕緊再找個室友,否則我就付不起租金了。那時還有一對夫妻想直接租三年,如果我再不解決租金的問題,房東就要趕我走。”
“那個時候我把你撿回了家,你因為失憶的緣故對外界環境充滿排斥死賴著不走,后來你聽到我跟房東的爭執后就提出把你的表當了換錢付租金,你來當我另一個室友。這事我可是錄了音留證的。”
“表當了二十三萬,票據的照片就在相冊里,雖然這筆錢因為你失憶的緣故是存在我的賬戶上的,但我可沒貪過里面哪怕一分錢”
“從里面支出的錢除了你那份的租金外,就全是你指名要求的各項花銷。大到床墊、蠶絲被、衣服鞋子,小到零碎的日用品和生鮮水果,一筆筆賬目我都在記賬軟件里記著呢,每一筆花銷的票據我也都拍了照。”
王戀歌一口氣不換,把心里早就打好的腹稿劈里啪啦甩了出來。
說罷,在一片沉默中,他喘了兩口氣,接著聲嘶力竭地喊道“你給我看啊打開相冊看,打開記賬軟件看我是窮,但我窮你就能隨意污蔑我嗎你個混賬混賬”
曲星熠才懶得看,他本來就不在乎那點兒錢,更不在乎那塊手表,反正他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沒丟就好。他單純地看王戀歌不順眼,所以話怎么傷人怎么說。
現在他更覺得王戀歌邪門了。看著王戀歌痛苦地為自己分辯的樣子,他不僅大腦一抽一抽地疼,自從醒來后不時冒出來提醒他他丟失了很重要的記憶、忘記了很重要的人的聲音開始不停地在他腦海里轟炸,仿佛在提示他王戀歌說的都是真的,王戀歌就是那個重要的人,他不該這么對他。
這都是什么鬼好想吐好惡心
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里就喜歡上別人簡直假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