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看上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朝他們點了點頭就腳下生風地快步離開了。
梁沐一行人上了電梯,前往病房所在的十樓。林朗安排的病房是附帶客臥、起居室、衛生間和陽臺的套房。
曲星熠一進門就扯掉了臉上的口罩、眼鏡和帽子。他把手中拎著的東西往玄關鞋柜上隨手一放,換了鞋后拉著梁沐在病房里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對隨行工作人員和裴樂提要求。
裴樂兢兢業業記著備忘錄,聽著一堆作曲要用的東西,欣慰于曲星熠剛剛擺脫失蹤人口狀態還出了車禍現在竟然還十分操心原定的新專輯計劃,住院期間也不忘趕工寫歌。但想到要收拾的東西不少,還要臨時增強下病房的隔音功能,又不免為自己操勞的打工人命運在心中默默流淚。
曲星熠雖然要求不少,但他對自己需要什么向來十分清楚明確,從來不會提出些模棱兩可、曖昧不明的需求,讓別人跟他玩不斷揣摩連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心意這種純屬浪費時間、閑得沒事干的游戲。
他轉完病房的同時,所有的需求也一條條地列完了。工作人員又跟他明確一些細節后很快離開。
曲星熠長腿交疊、俊臉深沉,跟梁沐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坐在起居室的長沙發上,手中百無聊賴地拋接著進門時扔下的遮陽帽。
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隨時注意著玄關的動靜,待工作人員離開病房后門重新闔上的聲音響起,他瞬間身子一歪躺倒在沙發上,好似身條無限拉長的液體貓咪,腦袋跟計算好似的,毫厘不差地搭在坐在沙發另一側的梁沐的腿上。
他仰著臉,眨了眨眼睛,換上了一副若有所思中悶著壞的狡黠之色“蔣墨他絕對有情況吧”
他有些興奮地伸出雙手在半空中比劃起來“出了什么事啊,這么遮遮掩掩說什么來幫朋友解決麻煩,鬼才信他那些朋友我還不認識嗎他們要是來了醫院,住院這種小事還需要勞動蔣墨派人安排”
梁沐若有所思地垂眸看著曲星熠“你還挺有精神的。我還以為你根本沒心情注意孟助理說了些什么。”
曲星熠撇了下嘴“我雖然確實正煩得要死,但也正因如此才更需要找些樂子轉移下注意力嘛。暫時沒有頭緒的事,”他眼底冷意一閃而過,“多想也沒用,只能更加糟心。”
“而且蔣墨應該感謝我現在狀態不好,沒心情搞事,否則我早就跑去堵他了好嗎。絕對第一時間就把他的花花腸子抖個一干二凈。”
梁沐從過往十余年的相處經驗中明白曲星熠確實所言非虛。
這個看似高傲又冷淡的家伙有著令人意外的活潑外向、精力旺盛的一面,他的好奇心和搞事欲望發作起來是敵我不分的。甭管是好友、路人還是看著不爽的家伙,只要被他頗具惡趣味的好奇心雷達選中,不管情不情愿都得把答案交出來才能了事,否則就會被曲星熠那仿佛無窮無盡的旺盛精力和行動力折磨到抓狂。
不過曲星熠也是有分寸的,他總是能憑著自己敏銳的直覺預先判斷出哪些秘密是不應該被觸及的傷口,然后繞道而走。
就比如他從來不會多談更不會去深挖蔣墨那復雜的家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