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時漾不是在追求你,只是拿你跟人打了個賭”高他兩屆的秦望東手里整理著實驗室器皿,吃驚地看向身邊低氣壓的天才學弟。
他用這個人盡皆知八卦煩了傅堅白一早上,終于讓人忍無可忍,說出了真相。
“嘖,我說時漾怎么突然就轉性了呢。”聒噪師兄不但沒有流露出同情,反而是松了一口氣,“他是出了名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誰栽他也不會栽啊。”
傅堅白沒搭腔,冷淡地取下實驗室門上的名簿,簽下自己的名字。
但師兄并不打算放過他,好奇地湊過來“學弟,你和時漾到底怎么認識的”
傅堅白把名簿放回原位。
側過頭。
“想知道”
師兄點頭如搗蒜。
傅堅白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兩下,收起。
秦望東的手機響了一聲短信提示音,他掏出來一看,傅堅白剛給他推了一張微信名片,頭像是一只小狗,和傅堅白的頭像很像。
“這誰還有你怎么換頭像了。”秦望東納悶道,“布丁失寵了”
傅堅白之前的頭像一直是家里那只邊牧,不知什么時候換成了藍天白云。
“時漾。”
傅堅白沒有回答秦望東的第二個問題,拎起包出了門。
秦望東迷惑地看了一眼學弟的背影,大腦艱難地把前后兩句話連起來。
想知道去問時漾。
秦望東低頭盯著那張無數少男少女瘋求的微信名片,內心的八卦欲蠢蠢欲動,還是按下了“添加為好友”。
等到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秦望東看了一次手機,發現好友申請通過了。而那個昵稱為“sy”的賬號頭像也變了,從一只憨態可掬的小白狗變成了藍底色的心形沙灘。
傅堅白從實驗室走到第二餐廳,越過層疊的教學樓時,習慣性往三四教之間的廣場看了眼。
然后猛地警醒,收回視線。
上周時漾連續在這里等了他五天,不管他幾點從這經過,都一樣從教學樓門口竄出來,笑吟吟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
假裝偶遇的演技實在拙劣,傅堅白都懶得戳穿。
傅堅白沒有去餐廳,點了個外賣,回宿舍午睡。
躺下合了一會眼,也不知是睡著還是沒睡著,電話響,外賣到了。
宿舍的外賣只送到樓棟外,傅堅白應了聲,下樓出了電梯,瞥了眼,以為自己沒睡醒。
樓下沒有什么外賣小哥,只有一個消失了幾天的身影,一手拎著他點的那家外賣的包裝袋,另一手插在褲兜里,閑閑斜倚在欄桿兩側的石柱上,眼睛垂下看著灌木叢里的野貓。
時漾穿了件比身形大一號的粉色寬松襯衣,淡藍色仔褲,腿又長又直,耳骨上新打的耳洞微微泛紅。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經過的學生都忍不住盯著他看。
傅堅白站住,思考了五秒是外賣還是不見時漾。而不必等他思考出個結果來,看貓的人就仿佛覺察什么一樣抬起頭來,眼里的饒有興致在觸及傅堅白時迅速地消褪去,換成傅堅白習慣的那種神情。
“嗨。”時漾唇邊暈開笑意,向他揚了揚手里的外賣,“剛好路過,看小哥等的辛苦,就好心地替他守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