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鐘姨去收拾廚房,顧言真則去了二樓的書房。他今天在外痛痛快快玩了一整天,該是收心工作的時候了。周末對很多人來說可以放松休息,但對顧言真來說,從來就沒有真正應該休息的日子。
因為他姓顧,這是他自家的產業,他是最該負擔起一切的人。
打開書房電腦,顧言真專心投入工作處理郵箱里一眼看不到頭的郵件,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三個小時。期間鐘姨進來送過一次燕窩銀耳梨湯,顧言真喜歡吃這種甜甜的東西,沒忍住多吃了一碗。
他還沒把碗放下,電腦屏幕忽然響了,一條視頻通話請求彈了出來。顧言真看了看頭像,嘴角笑容淡了不少,他連忙放下碗勺正襟危坐,握著鼠標點下同意。
下一刻視頻被接通,那邊卻不是他以為的人。
一個八九歲大的可愛小女孩緊緊貼著視頻,眉眼彎彎對著他甜甜的叫著“哥哥”
顧言真眼里立刻冰雪消融,臉上化開水波一樣的溫柔笑容,說話語氣都夾了起來“是思霖呀想哥哥了嗎”
視頻那邊是白天,背景音隱約有些嘈雜,像是有人在交流。名叫思霖的小女孩扎著兩個小小的辮子,眼睛又圓又大,睫毛顫巍巍的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笑起來不僅有小梨渦,還有尖尖的小虎牙。
她抱著手機撒嬌“我當然想哥哥啦哥哥你怎么都不打電話回來呀”
“哥哥忙。”顧言真笑著回她,又問“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牙還疼嗎”
顧思霖聽他提起吃飯的事眼神閃爍,心虛笨拙的轉移話題“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媽媽說要過年了。”
顧言真和她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說起了他今天剛領養的貓咪,顧思霖就坐不住了,非嚷著要看。顧言真柔聲告訴她貓咪還在睡覺,以后給她發照片。
兄妹倆正聊得開心,忽然另一道嚴肅滄桑的男聲插了進來。
“思霖,你是不是又偷偷給你二哥打電話了”
聽到來人說話,顧言真眼里的笑意頃刻消散,重又恢復剛才不茍言笑一板一眼的模樣。
下一秒屏幕前就換了一個男人,他的五官氣質和顧言真有幾分相像,只是頭發花白眼角布滿皺紋,像是老年版的顧言真。
沒有顧思霖在場,氣氛瞬間跌倒了谷底,顧言真低聲喚道“父親。”
“嗯。”對面的顧正秋冷淡應了一聲,那雙同樣幽深冰冷的眼睛打量了顧言真一眼,出口的話語不帶一絲溫情,問“公司那邊一切正常嗎”
顧言真點頭“是。”
接著他把近幾個月的工作認認真真的向父親匯報,就像下屬在上司面前一樣恭敬,不知情的人絕不會以為這是父子間的談話。
聽他講完,顧正秋仍然態度冷淡,眉頭輕皺“年底事務繁瑣,你忙的時候也別忘了股東和合作商那邊,別出岔子。”
顧言真點頭。
接著顧正秋頓了頓,又問“你那個胡鬧的征婚啟事還沒撤下來嗎”
“撤了。”顧言真回道。
因為遇到了謝寒,所以已經不需要再征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