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哥哥,你能幫我把浴巾送進來嗎外面好冷的”
顧言真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好容易扶著門框站好,耳邊還不停回響著剛才那聲“言真哥哥”,酥酥麻麻鉤子一樣,聽得人渾身戰栗。
他站在門外猶豫要不要進去,心里總歸覺得不好。
似乎是預料到他的躊躇,謝寒在里面又開始作妖“快點呀言真哥哥,水要涼了”
顧言真強作鎮定,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這才擰開衛生間的門。他面上裝得淡定從容,可是耳根卻赤紅一片。
衛生間里熱氣氤氳暖意融融,顧言真身上的衣服被霧氣打濕,眼睛在適應了模糊的水汽后逐漸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謝寒什么都沒穿,大喇喇的趴在浴缸旁,頭發上還在往下滴水,那對隱隱含綠的眸子在浴室暖黃的燈光下閃著近乎妖異的光芒,像是在深夜坐在礁石上等待夜行船只自投羅網的海妖。
顧言真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抬頭,更不好往浴缸里面瞧,他紳士的別開頭,側身把浴巾遞過去,小聲說“給你拿來了。”
謝寒饒有興味的看著他紅通通的耳朵,仗著此刻顧言真不敢看他,放肆的打量著,遲遲不伸手去接。
洗完澡的顧言真身上有一股從不在外人面前顯流露的松弛感,額前碎發柔順的垂在腦門旁,蓬松柔軟,沒有了刻意做出來的冷淡凌厲,年齡似乎倒退了幾歲,整個人都柔和了。
此刻的顧言真,和白天的顧言真,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發現讓謝寒的好奇心被拉到最高。如果說之前他只是懷著報復的惡意接近,心懷不軌,那么現在他就是純粹的新奇,想要研究這個人到底有幾面。
“快穿衣服,冷。”顧言真催促著把浴巾往前又遞了一步,頭卻始終沒有轉過來。
眼下的場合太過曖昧,顧言真腦中閃過許多小說情節,各種浴室y一一重現。如果這時候他想動手肯定易如反掌,謝寒不著寸縷,又那么脆弱,被壓制了還不是任他作為
可惜顧總想了那么多,終究紙上談兵,真要實戰起來就宛若一只小鵪鶉。畢竟強制愛也是要技術的,顧總有賊心沒賊膽,這么好的機會卻連看都不敢看,白活二十六年。
又催了一次,謝寒才懶洋洋伸手接過浴巾裹在身上,抬腳出浴缸的時候又使壞故意裝腳滑,身體搖搖欲墜不偏不倚往顧言真身上倒,活像個綠茶。
他這一摔顧言真來不及反應,條件反射伸手去接,結果轉身力道太大,腳下拖鞋踩著光滑的瓷磚一扭,重心不穩向后倒去。
謝寒沒料到會玩脫,眼看顧言真仰倒,后腦即將砸到地磚,他臉色一變,飛撲過去將人接住,幾乎忘了受傷的那只手,在顧言真即將撞到地面前,穩穩托住了他。
他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