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鍵的前提,別讓修克與自己相認。
伊瑟爾南輕咳兩聲,放軟嗓子詢問郝譽自己能否提前上樓,得到許可后,他爬上樓梯,藏在樓梯轉角處,用余光不斷暗示親子上前多說說話。
討好雄蟲。
快去啊,快去討好他。
修克被那目光盯得坐立不安,屁股動來動去,蝎尾尖在地板上擦出“嚓嚓”的響動。郝譽數次看過去,本就煩躁的心情隨著孩子不安分的動作,蹦出幾根青筋。
他忍不住一把握住修克的蝎尾。
“又不是少你那一份。”郝譽責怪道“助學名額肯定是輪不到你大不了我自己資助你。”
軍雄粗糙的指尖,因常年甩繩丟鏢磨平了指紋。他捏劍與鏢頭的兩指指節一層繭剪了又長,自帶一種沙沙的粗瀝感。修克先前未曾被雄蟲粗暴捏過蝎尾,登時氣喘起來,轉身要把自己的蝎尾巴尖從郝譽手里扒出來。
“不許碰。”他頂嘴道“你給我錢就好了。我才不要你贊助。”
身為雌奴的雌父在這里,還說了一大通好處。修克不可能不心動。可他稍瞥見白歲安那冷笑的臉,身上穿著對方雌父大一圈的衣物,吃了對方雌父準備的熱乎早飯。深夜時,雌父拽著自己耳提面命說出的話,全變成細軟鞭子,抽得他良心發冷。
他只要錢。
錢到手,能夠準備考試就夠了。
他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是雌奴的孩子,不愿意讓面前的雄蟲和雌蟲們知道自己是如此卑劣雌蟲的親生子,更不愿意成為雌父的筏子。
考出去,作為一個單獨的雌蟲,獨立門戶。
這已經成為修克成年前,唯一的愿望。
他這點渺小的不足為人稱道的愿望,并不被郝譽所知道。作為一個成年軍雄,郝譽擅自把孩子分到鬧別扭的程度,不松開對方的蝎尾巴,甚至輕輕用力拽了下,拽得修克當場尖叫惱怒起來。
“松開”
“給你錢,然后呢花完了繼續去詐騙。嗯”郝譽再用力一下,如愿聽到壞孩子難捱的悶哼。他微微松開手掌,那脆弱的未成年蝎尾巴飛一樣抽走,委屈盤在大腿根處,夾成一塊。
修克已捂住臉,氣得說不出話。
郝譽心情頓時舒暢起來,有種在養育中心欺負小崽子的好心情。他賤得樂呵呵,對軍雌道“聽說他不能走軍部贊助審核不過關。”
“是。他是罪犯之子。”
“哦。”郝譽不想多問。他點頭道“從我工資中劃最低檔次的贊助,每個月供他考試就行。他快滿二十了吧。”
軍雌回答道“是的。還差半年。”
“監護人呢”
“監護人進去了。”軍雌持續補充道“他沒有登記在冊的雄父,屬于孤雌生育的孩子。雌父進去后,因沒有監護人同意,也無法做正式兼職。”
必須等到成年。
郝譽想想,盤算最低檔次贊助真不能夠讓孩子度過一整個考學期。索性安排軍雌暫時把修克掛名在自己某個假身份下。
“半年,等他考完,我也差不多走了。”郝譽沾沾自喜,“走之前我給自己積點福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