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修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在他的意識中,自己只是好端端坐在這里,郝譽和進來的雄蟲們忽然為自己吵起來這中間似乎聊到了他的所屬權,他的天賦,他的學業。
真的發生了什么,修克沒有一點頭緒。
他踮起腳又放下,腳尖和腳跟輪流踩著地面,以此緩解情緒。而目光也從平視逐漸落在地面上,視覺的局限讓他的聽覺比往常更加敏感。
“他又不是職業軍雌,況且年齡實在是太小了。”這是郝譽。
而闖入的軍雄聲音比郝譽更大,“所以,我都不指望我睡他。不,我是說成為隊友。我把他讓給我徒弟雅格,不行嗎這么好的腦子,你不想帶隊友執行任務,別人還是想的。”
“亞薩”
“怎么你自己不看看你自己上次弄的情況。”郝譽聲音大,亞薩能比他更大。兩個人都是軍雄,每天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明天就可能是死期,火氣上頭拆了整個療養院都很常見。他們撞在一起,新仇舊恨連帶利益掛鉤,爆炸開來。
“我是不會等你慢慢康復。任務報告和資料已經送到我手里了,三個月后,我就要下藏寶庫。”軍雄亞薩奚落道“這次還是上回的配對大家都是抱著回不來的心態出任務。你清高,你不要隊友,你知道自己死在里面萬一成為寄生體的養料還要給別人添麻煩。”
他們吵得太厲害,都沒聽到門外滾輪的聲音。直到一聲倒吸涼氣,伴隨輕軟的驚呼傳來,“嘶。這電燈泡有點厲害啊。”
“閉嘴。”
“滾出去。”
軍雄亞薩和郝譽果斷放在正在吵架的話題,把來人拱出去,滿臉嫌棄,“殘廢就好好待在別墅里養病。”
“就是。”軍雄亞薩警惕起來,“別想霍霍我徒弟”
雅格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全給他師傅拿來當擋箭牌了。
“哎呀。”來者雖然坐在輪椅上,姿態卻很輕松。不同于兩個囂張跋扈的軍雄,他留著一頭及腰長發,看上去更像是大家認知中的普通雄蟲,渾身上下弧度柔和,看不出半點肌肉痕跡,“好歹一起長大,別這么兇嘛。”
說完這兩句,他目光飄忽到修克身上,忍不住捂住嘴笑幾聲。
“帝王蝎種,和郝譽是一個品類的蟲族呢。”
修克被這話說得滿臉通紅,本就低著的頭更低了幾分。他蠕動嘴唇,盤算要和面前三位雄蟲說點什么,白歲安冷冷的哼了兩聲,站起來聲平淡道“小叔叔。這里沒我什么事情吧。”
他姿態太冷漠,白宣良怎么都拉不住,眉目都是惶恐。
郝譽再傻也看出親侄子不開心,趕快上去哄,“怎么了芋芋。剛剛叔叔,算了,那都是一幫傻子,你別管他們。”
白歲安不會將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他克制自己不去看修克,已經用盡了全身的涵養。郝譽溫熱的手碰到他的一瞬,像是捧著某種易碎的珍寶同樣是珍寶,修克與自己還是不一樣的。白歲安自嘲,說不清是嫉妒、怨氣還是不甘心。
“小叔叔。”白歲安抽出胳膊,悄無聲息離開些,平靜道“我該上去復習功課。”
郝譽不懂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