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某些人來說,直接淘汰一個玩家,結束這種攻擊狀態,是最快捷穩妥的辦法。
時間一點點到了傍晚,再過一小時,今天的夜宴就要開始了。
這時,宴會廳里爆發了一場激烈的口角。當初在迷宮里試探俞燈的那個巫師玩家,和一個暴躁的血族起了沖突。
那位血族咄咄逼人,巫師玩家知道自己的人類身份要被發現了,握緊拳頭,猛地回過頭,伸手指向角落的一個男性血族。
“他是人類他的蝠翼是安上去的,根本不能動而且我看到他前兩天喝完血之后去吐了”
被指出來的男玩家愣住,臉上頓時毫無血色,磕磕巴巴地焦急辯解“不是,我不是人類你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騙人的”
宴會廳里的其他人都看向了這幾人,俞燈
也把目光投向那邊,擰起眉頭。
那個巫師,現在是把自己的危險推給其他人,讓別人來承擔死亡的威脅嗎好過分。
俞燈剛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做點什么挽救一下,那個巫師玩家就撲到男玩家面前,表情猙獰地一把扯下他的蝠翼。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俞燈看到那對蝠翼是虛虛地連在男玩家背后的,被這么用力地扯下來,背后的一大片肉也被一起扯了下來,鮮血和肉渣掉了一地。
那個玩家發出慘烈的嚎叫,偏西方風格的五官隨之發生變化,變回了一個娃娃臉的年輕人模樣。
所有玩家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個變故,那個血族已經飛快地沖到男玩家面前,幾乎是瞬間就把他吸干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內,直到那具干枯的尸體倒在地上,空氣里的血腥味才飄到俞燈這邊。
俞燈的瞳孔微縮,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臥槽,嚇我一跳。]
[看寶寶的直播看多了,已經忘記了無限頻道的畫風就是這樣的,而且很多人都是這種血腥作風。]
[寶寶被嚇到了,好像要哭哭了。]
“看吧,我說了,他才是人類。”那個巫師玩家松了口氣,在心里默念。
反正遲早是要死人的,那個死掉的玩家就當是造福其他人了吧。
“哦,沒錯。”那個血族的嘴角還帶著血,不懷好意地盯向那個巫師玩家,“你說得對,他才是祭品。”
話是這么說,血族的目光,乃至其他非人類的目光也沒離開這個巫師玩家,眼神貪婪又兇狠。
叮。副本nc的無差別攻擊狀態解除。
有個玩家躲在角落,愣愣地對彈幕的觀眾們說“解除狀態了嗎,可是好奇怪,我怎么感覺這些nc更興奮了”
而這邊,俞燈的腦袋還是懵懵的,黑發管家擔憂地半摟住俞燈,余光掃過遠處的景象,垂眸不語。
俞燈的小臉煞白,柔軟的唇瓣也不見什么血色。
為什么要自相殘殺呢明明可以想辦法解決問題的。
好像在很多玩家眼里,其他玩家的人命就是可以隨意消耗的道具。
進入副本以來,俞燈雖然總是被那些壞男人親,但他被保護得很好,這種血腥的死亡現場,他算是第一次見到。
也是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玩家之間并不是團結的,也許下一秒就會把刀捅進同伴的心臟。
溫洛站在俞燈身旁,側頭看到小少爺蹙眉的模樣,抬起手,擋住了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
俞燈的小翅膀快速顫栗。恐懼和迷茫填滿情緒,讓他不知覺使用了血族的力量,釋放出某種無聲無形的信號波動。
古堡頂樓。
沉睡的男人躺在棺材中央,繁復的魔法陣光芒明滅,緩緩旋轉。
忽然,沉睡的血族感受到了他的小血族在釋放害怕的信號。
信號細
細弱弱的,仿佛還在打著顫,跌跌撞撞地在古堡里到處亂竄,試圖尋求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