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鈺通過了席延的好友申請。
正式對話框里,小白狗奔向翱翔的小飛機,出現了一行文字“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看著這行字的沈季鈺相當滿意。
他倏地直起身,隨意地伸了個懶腰,迎上拿著外套走出來的秘書,隨口道“陪我出一趟門。”
秘書愣了愣“嗯您該不會是要”
沈季鈺“回沈宅。”
秘書“”
見小鄭藏不住驚訝,沈季鈺勾唇輕笑,捧著手機回了里屋,發送最后兩句話。
線條對他有點印象。
線條不過我現在挺忙的,晚點回你
那邊的席延秒回過來。
aien好。
aien謝謝。
看到答復,沈季鈺心情不錯地收起手機,走往衣帽間,換了身外出的衣服,穿著深色及膝風衣,比畫報里的模特還颯。
他坐上秘書備好的車,駛出郊區,沿途布滿梧桐樹的街道,往古都南陵的市中心沈家長輩居住的老宅就在那兒。
嚴格來說。
宅院能在這種地段,并非有錢有勢如此簡單,所以沈季鈺跟其他富二代不太一樣。
他們家祖上就沒誰是搞錢的,反倒在政客和文化領域都有著大名堂,只是到了父輩,他爸和兩個伯伯各有想法。
換種說法。
最年小的他爸比較叛逆,棄文從商,撈了一大筆錢,還沾了不少暴發戶慣有的毛病。
比如跟病重的原配離婚又馬上找了個年紀小的之類。
沈季鈺想起便會頭疼,只要回到沈宅,那些不堪的過往總會找上他,比信息素癥狀帶來的不適更勞身焦思。
所以他盡量不會回到這邊。
很快,一束光穿透高大梧桐,白色豪車駛入保鏢駐守的大門,停在庭院大道,從室內走出的中年管家迎上來,躬身打開后座的門。
沈季鈺走下車,客氣地叫了聲“趙叔。”
姓趙的管家留著兩搓胡子,多年在這院內打理,也是文縐縐的,恭敬道“大少爺回來了。”
沈季鈺點了點頭,不等趙叔引路回廳堂,自個兒邁著長腿走了進去。
不出意外。
身處古韻味十足的前廳,一大家子的老輩都在等著他,從有著收藏價值的長椅起身,與他這個小輩寒暄。
“小鈺終于回來了。”
“前陣子在津海待了幾天吶”
“你弟弟他那天”
沈季鈺臉上掛笑,卻習以為常地打斷道“等晚宴再聊這些吧。”
他顯然不想多提,家中長輩也不會招惹他,沒別的原因,沈季鈺在家中小輩里是最爭氣的,也是最受寵的那個。
這趟回了沈宅,同長輩吃過晚宴,已是給足面子。
只是偏被留了下來,夜色漸深,沈季鈺待在幾乎沒怎么住過的房間,倚靠在陽臺,眺望黃昏下紛飛的楓葉。
一墻之隔是南陵市著名的故居景點,能住在這般地段的沈家,可見在以往有著多么不可撼動的地位。
沈季鈺閑散地將手搭在護桿,嘲諷的笑意漫在冷風中,自言自語“名門望族最怕出個敗壞名聲的逆子。”
“說的不就是你沈家望。”
正是這時。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遠遠地傳來。
只聽聞動靜,還沒見人,沈季鈺已蹙起眉心,久違地露出不耐煩,不多時聽到尖銳的嗓音“哥”
“剛才回得晚了沒來得及跟你吃飯。”
說話的年輕人是一身棒球外套和牛仔褲的沈思寧。
沈思寧跑了幾步,又覺冒失,慢下腳步且仰起腦袋,手上還提著裝有飲品的紙袋“我給你帶了線條小狗聯名的咖啡”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季鈺在商界混了好些年,遇上再奇葩的家伙,他都能裝出得體友好。
唯獨碰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別說敷衍的笑臉,就連體面的交談也著實費勁。
“不用了。”
沈季鈺轉身回房里去。
沈思寧在院內急得團團轉,鼻尖冒汗,顧不得有沒有傭人聽到,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哥。”
“以前是我小不懂事,在國外惹了太多事,給你添了麻煩。”
“現在我變好了,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