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簽訂結婚協議后。
沈季鈺愈來忙碌,安排人接外祖母回國,住進舊宅,安定下來,才稍微喘了口氣。
外祖母嘴上念叨著他耽誤事業,卻也沒有要勸說乖孫回南陵,年前發生的巨大變故,對婆孫二人都打擊過大。
直到沈季鈺的身體狀況逐漸暴露出問題。
比如,他對酸甜口的食物愈發上癮,好端端的卻又會偶爾犯惡心和嘔吐,身上更散發著被aha親密接觸過的氣息。
外祖母本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產生錯覺,可某次閑聊,提及當年沈季鈺的oga母親孕期的事。
沈季鈺表現得很是不自然,支支吾吾,外祖母一通發問,好家伙,隱瞞真相的乖孫本人直接承認懷孕了。
外祖母緩了好半天,好險沒暈過去,倒不是因乖孫未婚先孕,而是在老人家眼里,孕期oga遠離自己的aha完全是在瞎胡鬧。
外祖母更說了,他找了個沒畢業的aha是在欺負沒進入社會的小朋友,應當要多和人家接觸,教小aha慢慢成為一名好父親
沈季鈺從小被外祖母寵著疼著,從未像這般,見過外祖母因自己大動干戈,還要連夜陪他回南陵。
他也不得不承認“外祖母。”
“我自己也不清楚要怎么當好父親。”
“就先這樣吧”
沈季鈺哪能大晚上讓老人家陪自己奔波,說睡醒再說吧,回到臥室,全息游戲全套裝備就擺在桌臺上,他本打算親生體驗項目,當下卻全無半點研究的心情。
沈季鈺才是觸景傷情的那個,想起兒時情緒低落,高知分子的外祖父母會主動研究電子游戲,陪他玩,哄他開心,結果過了好幾個月,才知乖孫壓根就不愛玩這些。
屬實是老的陪小的玩,小的也陪老的玩,鬧出笑話了。
思及過往。
沈季鈺怔怔地坐在床沿,沒給發小發消息,而是找到席延,說可能要帶外祖母回南陵住了。
至于其他,老人家讓他跟年輕的aha說清楚,不能輕視懷孕期間oga的身體變化。
所以席延必須要每夜陪伴他,就算不同床共枕,也要住同一屋檐下,以面對突發狀況。
盡管難以啟齒,但一想到外祖母態度嚴肅,談及母親懷孕時,他那不靠譜的父親在外偷情,撲面而來的窒息感幾乎席卷了全部感知。
消息發出的同時。
席延正在寢室里,研究著機芯片融合機械技術的論文,置物架上,也擺放著學院下發的全息游戲套裝。
手頭上的活兒全都放下,席延捧著手機,走往陽臺,撥通號碼,先稱呼了聲“鈺哥。”
沈季鈺倒在床上,搭手在眼前,勉強遮住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換個稱呼也叫一聲”
席延很聽話地照做“季鈺哥。”
“乖了。”
沈季鈺壓著
翹起的嘴角,手指戳著床單上的絨布,聽到席延問他有沒有不舒服,心中莫名堵著慌,說道“稍微有點兒吧。”
席延一瞬間緊張起來,回頭望向寢室里,周羨的床上都沒東西了,到了大四,多的是人不住在學校,甚至無需登記就能夜不歸宿。
他試探地問出聲“我以后還是陪著你吧。”
這句話是鋪墊到位的結果。
但聽到詢問,沈季鈺難免羞恥,又不得不打起了直球“你們晚上是不是不需要查寢了,可以的話就搬來我家”
席延毫不猶豫道“好。”
沈季鈺抿著唇,在床上翻了個身,心中蕩漾起對未來的期許,卻又別扭地憋在心口,只問席延想住在什么樣的房子里。
席延愣了一瞬“在哪里都行。”
“不行。”
沈季鈺的聲音不自覺拔高,總歸是怕耽誤他學業,對別墅區的宅子很不滿意,“你從學校來回太不方便了。”
席延剛想說沒關系,騎個自行車也就半小時的路程,可轉念一想,大四下的課程相當少,但也并非沒有,他沒法完全支配時間。
但如果住得離學校近,他在非上課時間,導師也沒什么事緊急找他,完全可以在家中干活,也能照看沈季鈺的身子。
話到嘴邊。
席延卻說不出口,他沒太多錢,實習后至今揣著勉強十萬的存款,在這座大城市給不了老婆和孩子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