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廚房連著小陽臺。
孟蕭面對著窗外的落雪紛飛,燃盡了煙,一回過頭,對上客廳里坐著的三人,其中有個家伙哭得臉上掛淚。
“”
不久前。
孟蕭在派對外抽完煙,準備回公寓,沒想到在樓下撞見當事者三人,白陵道了歉,主動說出視頻的事兒,并保證馬上刪掉視頻。
偏偏戶外天冷,手機凍沒了電,這才讓他進了公寓里充電并連接網絡。
當下。
孟蕭不用走太近細聽,從如履薄冰的表情上,讀出唇語,像是親耳聽到白陵在不停道歉“對不起。”
“我不該冒犯沈總,也不該有越界的想法,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
“只希望不要連累我父親”
靠近樓道的舊沙發上,光線偏暗,立地的燈散發著微光,打在沈季鈺的眼睫上,自始至終沒有晃動。
直到白陵顫抖著手指,松開手機,刺眼的屏幕擱在桌臺上,顯示視頻已被刪掉,網絡上的話題就此停止發酵。
沈季鈺沒看他,只睨了眼手機,語氣不帶半點情緒“跟你父親有什么關系。”
言外之意。
他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而白陵的為人,早已不配得到正眼相看。
“是”
白陵不敢直視而去,肩膀微聳,像有重物壓在身上,實在不敢多喘口氣。
沈季鈺是他父親的老板,在公司里,從來都是父親尊敬且關系良好的上司,可他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冒犯了對方,必然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只是白陵全然不敢置信,道歉能得到原諒,他腦子亂七八糟,雙手用力地緊握著膝蓋,無形中有把刀架在脖子上“謝謝沈總。”
“我以后不會再做這些蠢事。”
“但還是想解釋”
“全都怪我誤會了身份,才鬧出了這樣的烏龍,如果知道是您,我那天絕不會在店里說出那些話。”
他說完這些話,以為能夠徹頭徹尾地得到寬恕,畢竟,他清楚眼前的沈總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很是厭惡,或許將沈思寧拉出來,這份厭惡會轉移視線。
然而,桌上的玻璃杯發出碰撞聲響,沈季鈺落下更鋒利的冷言。
“你當我脾氣很好,還想繼續惹怒我”
“”
白陵猛地抬臉,瞧見沈季鈺的神情,驟然變得陰沉如雷雨,意識到自己似是犯了更大的錯誤,拼命地搖頭。
“對、對不起。”
他還聽到沈總讓他馬上離開,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鞠躬道歉,解釋自己多此一舉,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寓。
這場鬧劇總算結束了。
而這期間,席延的手搭在伴侶的后背,安撫來去,卻又因酒氣不散,暈乎乎地哄他“不生氣。”
沈季鈺沒說什么,牽席延的手,直直地起了身“收拾衣服跟我去酒店。”
“好。”
席延不由分說,帶人往樓上去,熱鬧散去,只有孟蕭滅了煙,像個隱形人那般回了房間。
“”
小別勝新婚,看樣子不止是簡單的收拾衣物,一時半會也下不來,他還是不要隨意出現打擾好一些。
樓上。
咚咚的腳步聲很是雜亂,席延和沈季鈺相繼進入房間,呼吸沉重,沒被影響到心情是不可能的。
本就喝了些紅酒的席延,腦袋發暈,一進門就被沈季鈺扯開格子襯衣領口的扣子,身體相貼,直直地逼近床邊。
兩具成年人的高大身軀,先后倒向柔軟的床上,陷著凹處,噴薄的呼吸充斥著熱浪。
比起落雪時分的吻。
沈季鈺親得蠻橫不講道理,脫下席延的格子外套,攥取唇舌的紅酒氣息,兩雙長腿交疊,分不清誰是誰的。
席延的手掌罩住后腦勺,任憑伴侶想怎么樣都行,不忘安撫道“我當時應該說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