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接收到皮膚傳來的刺激,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
蔣慕風下意識想松手,怔了一下,手還是沒有拿開,向上移到了毛衣上,奈何隔著薄薄的毛衣,炙熱的體溫仍舊一點一點爭先恐后地散發出來,暖暖的覆滿他的掌心。
各種酒混雜著柑橘香,清新卻醉人的味道,把他喝酒的后勁也勾了上來,血液流得太快,身體不受控制地燥熱起來。
俞思淼似是在他懷里難過到脫力,環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松,整個人軟綿綿地跌回沙發里,蔣慕風懷里一下空了,整個人被慣性帶得往前,他眼疾手快撐在俞思淼身旁的沙發上,兩人堪堪隔著一個鼻尖的距離停住。
俞思淼閉著眼睛,近距離看著那張小臉上淺淺的淚痕,蔣慕風自己都未察覺到眼神深了一下,抬手輕輕給俞思淼擦掉。
沙發夠長,蔣慕風把人放平躺下,蓋上毯子,繞到另一邊坐下,自己倒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心里拉拉扯扯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說不清的情緒要沖出來。
是心疼小朋友暗戀的苦澀嗎
有。
但好像也不全是。
花花和小雨是坐俞思淼的保姆車回來的,到了酒店門口,兩人下車要過來幫忙,蔣慕風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回去休息,自己抄手把人從沙發上橫抱起來。
俞思淼雖然不重,但是手長腳長,醉酒后在他懷里軟綿綿的,蔣慕風小心將人抱上樓,從俞思淼口袋里找到房卡開了門。
給俞思淼脫了外套平放到床上,蔣慕風自己也脫了風衣,開了空調熱風,挽起襯衣袖子,去洗手間擰熱毛巾。
出來的時候,俞思淼正難受得皺著小臉在床上扭來扭曲,哼哼唧唧。
蔣慕風單膝跪在床邊,給俞思淼擼上去半截寬大的毛衣袖子,露出白皙細嫩的小臂,一路從手肘擦拭到手心手背,又把人輕輕扶起來,自己坐在俞思淼身后,小心擦拭因酒醉而滾燙殷紅的脖頸和臉頰。
溫熱的毛巾擦過的皮膚會因為水分的快速蒸發帶來一點點溫涼,俞思淼也感覺到舒服,眉頭皺得沒那么深了,在他懷里身子軟得不行,像個任人擺弄的精致布娃娃。
正擦著額頭,俞思淼突然難受得嗚咽了一聲,蔣慕風下意識松開手,下一秒,俞思淼翻身撐著床沿趴下,對著床下的垃圾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混雜著酒精味的食物嘔上來的味道刺鼻,蔣慕風沒有皺眉也沒有躲避,伸手輕輕拍著俞思淼后背給順氣。
俞思淼吐完終于舒服了一些,蔣慕風給他抽了紙擦干凈,又倒了水來漱口,最后好歹哄著俞思淼換上睡衣躺下。
一通折騰完,已經后半夜了。
蔣慕風打開換氣通風,給前臺打了個電話來收垃圾。
俞思淼頭難受,哼哼唧唧好一會兒,蔣慕風坐在床邊,力道適中地給他揉著太陽穴,不知過了多久,俞思淼終于睡著了,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張因為醉吐而慘白的小臉。
蔣慕風在床腳旁的沙發上坐下,隨意往后靠了靠,合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席間也喝了不少,加上車上喝得那幾杯,剛才忙著照顧俞思淼沒感覺,這會歇下來,后勁全部都返上來,頭一跳一跳的疼。
陸嘉樹凌晨4點多開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俞思淼躺在床上熟睡,蔣慕風合著眼偏頭靠坐在沙發上,衣服都沒脫,一臉疲憊。
蔣慕風睡得很輕,聽到動靜就醒了,抬眸看是陸嘉樹,抻了抻肩膀起身“淼淼喝醉了睡了,那我先回去了。”
陸嘉樹點頭,蔣慕風撈起風衣起身,一下沒站穩,身子晃了晃,被陸嘉樹扶住“你沒事吧蔣哥,我送你上去”
蔣慕風揉了揉眉心,清醒一些,擺了擺手,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用。”
8點,鬧鐘準時響起,俞思淼下意識翻身坐起來,像是老式舊電腦一般,耷拉著腦子迷糊了好一會兒才開機。
頭好疼。
俞思淼皺眉,抬手揉了揉眉心,余光看到身上干凈的睡衣,最后的記憶就是蔣慕風皺眉看著他,問他怎么喝這么多酒。
再后來,他怎么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