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小仙的廂房出來之后,林安閑直奔了鎮子上的藥鋪。
幻境小鎮不大,只有一間像樣的藥鋪。
林安閑大搖大擺走進去,滿鼻子藥香味,伙計和學徒正在忙活,還有不少面色焦急的病人在等待抓藥。
林安閑身穿粗麻衣裳,藥鋪掌柜抽空抬眼掃了他一下,看他長相倒是卓爾不凡,不過衣著破敗,不似有錢人家出身,也就不再多分精力管他,店里還有忙不完的事兒呢。
遭受到冷遇,林安閑半分不見怪,凡人大多以衣冠外貌區分高低貴賤,這個道理他從上輩子就搞明白了。
林安閑兩步走到柜臺前,面不改色問“掌柜的,你們這里賣毒藥不賣”
聽到他這話,正煎藥的伙計掉了手里的扇子。
撥算盤的掌柜也差點嚇掉了胡子,抬眼看向林安閑。
“你這小哥,問的好生奇怪,我們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害人的東西不會有,去別處吧。”
掌柜擺擺手,是送客的意思了。
對于此情此景,林安閑不慌不忙,背手在后,掐了一個法訣,隨即從懷中摸出了個沉甸甸的荷包。
荷包放在柜臺上發出清脆咔嗒銀兩碰撞的聲音。
“掌柜的,現在賣還是不賣”林安閑笑得邪氣,半點沒有名門正派嫡系子弟的樣子,反倒像街邊無事生非的小混子。
掌柜是做生意做老了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荷包里銀兩不下五十之數。
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掌柜終于放下算盤,對林安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與自己到后邊廂房單獨交談。
后邊廂房裝飾雅致,一香爐正冉冉,是清心的檀香。
掌柜請林安閑在上位坐了,還親手給他斟了一杯茶。末了自己再坐在林安閑下手位置,捋了捋胡須,終于還是拿出了一點長輩的訓斥模樣,不痛不癢道
“哥兒好不穩重,方才的話是大庭廣眾之下能說的嗎”
林安閑嘿嘿一笑,不加辯解,就全當自己是個初出茅廬干事兒沒有分寸的毛頭小子。
掌柜有些為難,但拜倒在銀子面前,對林安閑說了真話“是藥三分毒,藥和毒說到底是同一種東西。用的對了是藥,用的不對了就是毒,不知哥兒想要什么樣的毒”
“我要殺人,如何才能做得隱蔽又迅速”
聞言,掌柜神色一凜,打量林安閑的眼神中摻雜了幾分畏懼和擔憂。
“倒是有一種藥可以做到。”掌柜轉身去拿了一包黃紙包住的藥材,放在了面前的八仙桌上。
林安閑把藥包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很輕。
拆開黃紙一看,里邊裹著微微發紅的粉末。
“這是什么”
“砒霜。”
“能殺人”
“那是自然。”
林安閑把藥重新包起來收入懷中,而后從腰間解下從高見崖身上薅下來的腰牌,在掌柜面前亮出來。
“掌柜的,可認得這個”林安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