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黑沒關系,不妨礙雪名陣繼續發消息。他接著熱情分享了一波自己的發散性思維,才心滿意足地回到臥室休息。
安全屋躋身于一片荒僻的小區,夜幕降臨后寧靜得只能聽見不知名的鳥雀啼鳴。雪名陣久違地過了充實有趣、勉強也能算的上跌宕起伏的一天,睡得十分香沉,直到第二日七點才醒來。
長達十小時的睡眠讓雪名陣精神飽滿,睜眼第一件事便是掏出手機早。
黑頭像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嗯這次拉黑這么久嗎雪名陣起身戴上眼鏡,順道又看了下道具界面。
公安先生的復活進度喜人,一個晚上居然漲到了50雪名陣立即將這個喜訊截圖,發給黑頭像共享。
黑頭像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習慣成自然。雪名陣權當這是對方的離線自動回復,發完自己想分享的內容,便下床出門。剛轉進客廳“呃,你昨晚沒睡好嗎”
“”蘇格蘭聞聲看來。
他眼下是濃重的烏青,矢車菊般蔚藍的眼眸中透著幾分熬夜后的疲倦。
蘇格蘭語氣不太好地道“昨晚睡前我去了趟衛生間,浴桶和尸體都不見了。”
發現的時候,他下意識便想沖去找銀槍。但走到一半轉念一想就算把人叫出來又有什么用
且不論對方會不會在意這件事,難不成自己能放心地和對方輪流守夜嗎這家伙可是不挑剔到連伏特加都下得了手
這么想著,蘇格蘭頓時停下了腳步。最終選擇將自己的槍從屋里抱出來,獨自在客廳守了一整夜。
“”罪魁禍首感到了幾分歉意,“你該喊醒我,一起輪守的。這樣吧,我替你做份早餐”
“不需要。”蘇格蘭飛快打斷。
誰知道早餐里會不會添什么不該加的東西。
如果說一個嗜好虐待男孩的人是性格變態,那能把伏特加當做小男孩看待的,算是什么物種
蘇格蘭謹慎得就差把“男生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寫在臉上,他起身將槍收進琴包,反手背上“走了。目標每天九點會出門活動,我們要在八點前趕到他住的酒店。”
組織為他們準備的安全屋非常偏僻,好在留了一輛隨時可以更換假牌照的車。
蘇格蘭因為“他居然對伏特加也能下得了手”這樣的理由,目前完全信不過讓雪名陣做任何事包括開車。雪名陣只能懷著對疲勞駕駛的憂慮坐上后座,拿出手機向自己唯一的網友傾訴。
他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糟糕。比起任務,我更希望他能留在安全屋休息。可惜他似乎并不愿意聽從我的勸告。
去市中心的路很長,雪名陣有一搭沒一搭地發著消息。閑聊的內容從小魚塘的刺鼻氣味囊括到肚子有點餓,決定一會下車去第一個遇到的小吃攤買一份早餐。
他東拉西扯地繞著圈,臨下車前才將話題落到真實想問的實處對了,之前我就想問。雖然繃帶過得太嚴實,看不清你的臉色,但你眼底泛紅,布著很多紅血絲。
雪名陣你有在好好休息嗎
黑頭像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發送中的圖標突然轉了個圈。
相隔著億萬世界。
港口黑手黨大廈最高的樓層。
光似乎不被允許進入此處。
一切與光明、溫暖有關的存在,都被黑色的墻壘連同可能襲來的暗殺攻擊一并隔離在外。
太宰治沉默地坐在寬闊空蕩的古董辦公桌后,看著手機黯淡的屏幕上彈出的最后一句話。
糟心玩意你有在好好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