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走什么走呢不走了。
余祐初索性就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似是發熱難耐的人。
那攥住一角的手或許是知道了人沒有走,便也安靜下來,躺著的人兒沒有再說話。
樓下的隊員們見隊長一直沒有下樓,也沒有多事兒地跑上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兒,都默契地打掃起自己的房間和樓層,等住處收拾得差不多以后把大門一鎖,跑去隔壁樓收拾衛生去了。
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余祐初還是伸出手,包裹住緊緊攥著自己衣角的秦殊的手。
觸碰到一絲涼意的秦殊立刻就放開了衣角,緊緊抓住了那一抹冰涼。
感受著手上捏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余祐初也沒有要抽出手來的意思,她只是定定地盯著那人略帶痛苦的面龐。
手心里的溫度灼燙得像是被火焰炙烤過的鐵,整間屋子的溫度似乎都在往上面升。
若是常人身體燒到這個程度,恐怕人已經死了兩遍了,可這并不是普通的發燒。
而秦殊的身體也并不是普通人類的身體。
以秦殊現在的體質,想要扛過這一場燒并不是難事,只是終究是早了一些。
輕輕嘆了口氣,余祐初側身坐上了床,那個熱的火燒火燎的人立馬就尋摸著貼了過來。
把毛茸茸的小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枕著,痛苦的神色明顯緩解不少。
只是沒安分一會兒,那床上的人又鬧騰起來,似乎是熱得不行,兩條腿時不時蹬一下,又抽出手來去扒拉身上的衣服。
直到后面秦殊伸手環住了余祐初的腰,才安分了一點。冰涼的手覆蓋在了秦殊的脖頸上,極大程度地安撫了一直在躁動的人。
直到人昏睡過去了,余祐初才又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平躺好在床上。
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房間里的門窗,還有陽臺的門窗,確認都鎖死后,才下樓去拿藥。
秦殊又做了不久前才做過的那個夢,但這一次同樣的蒼白的空間里,滔天的巨浪撲面而來,秦殊甚至能從這夸張的浪頭里看見囂張的神情。
人面對危險的時候本來就會想要逃跑,秦殊下意識轉身拔腿就跑,然后她就驚悚的發現自己的腿變得十分沉重,每一步想要邁出去都得耗費渾身大半的力氣。
夭壽了后面這么恐怖的東西在追著自己,她卻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
于是她努力地邁開腿,努力的邁開步子,緩慢地在空中跑出一個小小的弧度,然后落在了離剛才半步遠的位置上。
秦殊
就這個速度,放在喪尸堆里,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扭頭去看那巨浪距離自己只有一個巴掌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