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睜開眼,肺腑里冒著冷汗,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瞬間被撕得粉碎。
不是邵承這一刻心腸發軟,是被迫停了手。
一只手握住邵承勁瘦、青筋凸起的手腕,帶著強烈的威壓,叫邵承不悅地抬起了眸。
他清楚地看見面前的五官,并清楚地感知到那強壓的來源,就在面前。
“假傳圣旨玩的挺熟練,”邢越奪走邵承手上的球棍,橫在手里打量了一遍,對渾身發抖的陸新說“我只說我晚到一會,你就借了我的名義搖了人天天給我造黑鍋背啊。”
“越哥”人群里發出低低的呢喃。
邢越不搭理身后的話,他氣場太強,信息素的壓力又過重,導致整個寢室的目光都被吸附過去,邢越扶起被邵承摔在一邊的椅子,說道“一群人打一個人還帶武器,還被別人反殺,丟不丟人”
大軍頭埋得低,一個個如同被訓話般,氣勢薄弱,大氣也不敢出,羞愧到骨子里。
邢越坐上椅子,球棍按在地面,掌心摩挲著棍子的頂端道“你借我的名義搖人就算了,你給我丟人就過了,站起來跟他打。”
這被叫“越哥”的人也不知道底細,邵承只見陸新跟附了身似的站起了身,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隱藏不了,掛相的樣子加上被迫要跟他繼續打的模樣,有點滑稽可笑。
“都是編導系的吧,傳出去多難聽,”邢越偏開頭吩咐,“俊文把門關了。”
沈俊文也聽話地跟什么似的,過去就把門給關了,陸新帶來的那群人進也不對,退也不對,沈俊文索性把人都給鎖在了外面。
邵承不知道這人耍什么花樣,屋子里頓時寬敞了起來,只留下他和陸新,以及這個不知底細,行為做派卻十分老成的“越哥”,另配就該待在寢室的周慕和沈俊文。
留下誰,打幾個,怎么打邵承都是不怕的,他看向坐在那兒的男人,面相是溫和的,長得也夠勁,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善茬。
“你倆一起上”邵承開門見山,沒時間耽誤功夫,也不管對方耍什么花招,這種底氣叫人敬佩,也叫身后的沈俊文和周慕為他擔憂。
“我講文明,不打架,況且我跟你又沒有恩怨,”邢越欣賞完了球棍,將球棍遞了出去,橫在陸新面前,“關上門是想給你們彼此留點面子,一對一公平公正,只不過很明顯他打不過你,這棍子就給他使了。”
陸新從邢越手里接過棍子,底氣不足地看著邵承。
“至于你”邢越饒有興趣地看向邵承,良久沒有開口說話,他從上到下將人打量了一番,盯著那后頸的位置,手中似乎還殘留著熟悉的觸感,許久后移開目光,和邵承四目相接,“公平公正的情況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跟這里的人,都是輸贏的見證者。”
“沒資格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