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和塵看了眼時間,思考片刻后提議道,“不如,你來找我吧。”
掛斷電話,琴酒望向瑟瑟發抖的島袋君惠,總覺得這人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面熟。
但是,他想不起來。
當初在美國島上他根本沒把這人放在眼里,而今在他的記憶中,當初和他對話的“巫女”就是一團高清馬賽克,極致抽象下能看出黑白紅的色塊,其它特征完全不知道。
自然,澤田和塵背著組織將她偷偷救出的事情就這么順利瞞過了琴酒。
蒼羽何彥聽說自己的朋友將會帶另一位友人一起赴約,但沒想到是這么有個性的人。
“這是你之前總提到的,那個青梅竹馬”他附耳在澤田和塵身邊,低聲道。
身材高大,黑風衣黑帽子,一頭很潮的銀色長發,看誰都像在看垃圾,有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濃郁反派氣質。
“他姓黑澤,是我普通朋友,因為時間和地點都湊巧就叫他一起來了,”澤田和塵笑瞇瞇地為二人相互介紹道,“這位是公安警察蒼羽何彥,我警校時候認識的朋友。”
聽到“公安”倆字,琴酒終于難得賞給了蒼羽何彥兩眼。
有些奇怪。他打量著這人。
面相年輕,氣質卻又截然不同,說是成熟也好、老氣也好。琴酒盯著對方漆黑的眸子看了半天,把蒼羽何彥弄得頗有些尷尬,他對澤田和塵道“你朋友是不是看我不太順眼”
琴酒只是覺得有些怪異。見二人湊得近,他拉著肩膀將澤田和塵撇開。
“我不是來陪你玩的,”琴酒態度依然冷冷的,“有正事和你談。”
“好啊,”澤田和塵對琴酒想說什么門清,“和我一起放一天假,我就和你談別忘了,我還救過你呢。”
說著,他故意在琴酒眼皮底子下摸了摸左肩。
“嘖。”銀發殺手頗為嫌棄。
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交替,蒼羽何彥若有所思,笑容中帶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你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呢。”
時間已臨近中午。
出去玩永遠離不開的就是吃和逛。
澤田和塵直接興致勃勃地帶著倆人去了附近新開的一家意式餐廳。這家餐廳在西西里很有名氣,廚師請的都是地道的意大利人,如今分店開到日本來,經典意式薄披薩的味道絲毫未變,讓人上頭。
澤田和塵一連點了幾個菜,琴酒一掃,這家伙倒是對他的口味把握得挺準。
“吃啊,”見這尊大神只是雙手抱胸坐著,絲毫沒有動刀叉的意思,澤田和塵催促他道,“我還訂了多羅碧嘉游樂園晚場的票呢,不吃飽了哪有精力玩。”
琴酒再次在心里質疑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分明是來找人問話,卻全程被卡普利斯帶著節奏走,甚至就連他本人都對自己毫不排斥此人的心態感到差異。難道是因為卡普利斯曾救過他這個猜測讓琴酒發笑。
他可不是個會因此而感動的人。
“你”
剛開口準備說話,一扇披薩便被某人強行塞進了他嘴里。
油膩的質感在唇齒間蔓延開。
“先吃飯,”澤田和塵塞完后其實心里也很慌,他忙低頭,強裝淡定地拍拍手上沾著的食物殘渣,“食不言寢不語懂不懂”
琴酒“”
暴怒的殺手眨眼間便從桌上抄起餐刀。一刀下去,澤田和塵面前的餐盤裂成了兩半,餐刀結結實實扎進了木制的桌子里。
蒼羽何彥他不應該在座上,應該在桌底。
他降低存在感埋頭干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