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
澤田和塵剛想帶著倆孩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追思會現場卻突然滅燈。
黑暗中,他聽到了被消音器掩蓋的槍聲,隨即,屋頂的吊燈轟然砸下。當燈光再次亮起時,吞口重彥已然被壓死在巨物之下。
顯然,皮斯可得手了。
盡管有警方秒速出警維持秩序,現場的人實在是太多,加之聽到風聲從外向內涌的瘋狂媒體人,場面一片混亂,叫喊聲不絕于耳。
剛好,把握住這個極好的時機,澤田和塵一彎腰便把倆小孩打暈后從地上抄了起來,直奔會場之外。
門口肯定有組織的人盯著,沒有遲疑,他立刻向樓頂而去。
他提前勘察過,接近頂樓的位置有個酒窖,儲存著一些陳年老酒,通常不會有人進出。何況他還有死氣之炎這種最后的利器,倘若出現難以應付的問題,頂樓空間開闊,方便他逃走。
就像上次在滿天堂的脫身方法一樣。
進入酒窖,澤田和塵蹲下將昏迷的柯南和灰原哀安置于木質地板上。在酒架中尋摸片刻,一瓶琴酒、一瓶法式不甜味美思、一瓶班尼迪克丁被他擺放整齊,置于雪莉身側。
這些是調配卡普利斯必備的酒。
末了,他小心翼翼地于懷中掏出一個小塑封袋,從中取出一根漆黑、纖長的發絲,綁在了其一酒瓶的瓶口。
也不知道靠頭發認人是什么奇怪的癖好,總之,宮野明美給他的信物只有這玩意。
她很確信自家妹妹能憑借一根頭發認出她。
安置妥當后,澤田和塵撕下臉上的易容面具隨手丟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組織后勤部趕制出來的新銀面具。黑色的馬甲背心脫掉,短暫變裝完畢。
從腰間掏出伯萊塔,上膛。
現在,該去解決那個一直盯著澤田家宣,對“卡普利斯”圖謀不軌的人了。
然而,一開酒窖的門,立在眼前的是一名意想不到的人物。
佝僂著身軀的一名老人。
“你是”皮斯可注視著他臉上詭異的銀面具,被驚得瞇縫眼都睜開了,“卡普利斯嗎”
“這么驚訝做什么,”澤田和塵腳步側移,擋住了皮斯可望向屋內探究的視線,隨即背手關門,“聽聞雪莉的蹤跡,我出現在這很奇怪”
滿頭白發的皮斯可很快恢復成了笑面虎的模樣,他搖了搖頭,“不奇怪。只是,你有沒有看到一名帶著孩子的侍者他似乎往樓上來了。”
“是嗎,我沒注意。”澤田和塵輕飄飄地一句帶過。
皮斯可自然不信。
他如今七十一歲,是組織里資歷最老的人之一。拳腳功夫,他差著這些年輕人八條大馬路,腦子卻依然清醒。
方才在會場里,與宮野夫婦相識的他一眼便認出灰原哀,那張臉與兒時的宮野志保幾乎一模一樣。剛想進一步探尋,再回過神來人卻不見了蹤影。
好在,將事情告知同伴后,同樣潛伏入會場的貝爾摩德給他指了條明路。
然而,跟隨指引而來,卻發現侍者和小孩都不見了,在場的唯有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卡普利斯,這說明了什么
卡普利斯有問題。
斟酌片刻與這位組織殺手正面起沖突的利與弊,皮斯可深知自己不是卡普利斯的對手,遂滿臉堆上假笑,準備走為上策,“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吧。”
語罷,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