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五人組沒有立即離開,他們看見了高橋教官手里拿著的東西,那是一封和桌上的退學申請,同樣格式的信函。
“那個高橋教官,可以打擾下,問您一件事嗎”諸伏景光猶豫了下,最先替眾人問出了心中疑惑,“鷲見同學,已經退學了嗎”
高橋鐵平愣了一下,他拿起手上的信件,盡管封面上明晃晃寫著退學申請幾個大字,但看不到里面的內容。他沒想到會有人問那個人的事。
他點了點頭“你們很關心他”
五人組覺得高橋班的教官的提問有些古怪,狐疑地互相看了看。
“畢竟不是一個班,大家也都是同學。”伊達航笑容滿面地回答。
高橋鐵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男人不只是警察學校的教官,還是黑色組織的一員。
五年前,他還在搜查課工作的時候,意外殺死了搭檔,在他惶恐不安,一度陷入絕望,準備吞槍自殺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他。
白發異瞳的神秘少年,告訴他,自己原本是搭檔的接頭人,但是搭檔死了,換他也可以,還微笑著讓他考慮下父母和妻女,珍惜生命。
高橋鐵平最終接下了那份沉重的offer,時至今日,他也不清楚當時決定是否正確。
后來為組織做事多了,越了解組織,他越感到心驚。也知道了有權留下他這條命的少年,大概率當時已經是代號成員,盡管高橋鐵平并不清楚對方的代號,后面也沒有再見過面。
直到一個月前,他接到組織的命令,再次見到了身形拔高許多,長相上,褪去了記憶中的一絲稚氣,更加的成熟和英俊了,他也知道了鷲見白秋這個名字。
高橋鐵平和鷲見白秋接觸的次數不多,但也聽說過他的一些傳聞,熟知對方的狠辣與冷酷,組織會將這樣危險的人安插到警察里,野心恐怕不小高橋鐵平本來是這么想的,沒想到對方才來一個多月,突然就催著他快點回學校,給他辦退學手續,半個小時前,和誰招呼都沒打,便離開了警校。
高橋鐵平有些恍惚,對于其他人的疑問,他含糊地回答“鷲見君家里的情況比較復雜。”
他總不能說鷲見白秋的真實身份,是某個黑色組織的高層,隨便編了個借口,沒想到正中警校五人組的推測他們原本就認為鷲見白秋恐怕是那種典型的東亞式高壓家庭,對他充滿同情,但也相信他有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希望以后還有和他見面的機會。”諸伏景光低聲感嘆。
“只要大家還走在相同的道路上,總會有那樣的一天的。”降谷零微笑著回應。
幾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立了怎樣的fg。唯一知道真相的教官,高橋鐵平神情古怪地看著他們,但沒有說什么。
被警校組單方面視作半個朋友的鷲見白秋,從警校退學后,大白天的,在大黑大廈一家叫cktai的店里,點了杯雞尾酒。
dfather。
古典杯,加8分滿的冰塊,蘇格蘭威士忌45,杏仁香甜酒15,最后用紅櫻桃裝飾。
和某個電影同名的,傳統雞尾酒。也是他的代號。
其實除了教父,雞尾酒里,還有教母和教子,教母加的伏特加,教子沿用教母的配方,另外加了奶油。不過這幾個代號比較特殊,后兩個代號并沒有人使用。
cktai是組織的一個秘密聯絡點,白天不對外營業,晚上會偽裝成普通的酒吧。組織成員進入時,需使用每周換一次的暗號,向店員表明身份。
此時店里除了調酒師和他,沒有其他人。
男子坐在吧臺前,昏暗且曖昧的燈光,打在了他銀白色的發間,像銀輝雪夜,摘下美瞳后的眼睛,是極其罕見的一金一藍,像是融化的碎金,與倒映著天空的冰湖。玻璃杯里的酒液,呈澄澈透明的琥珀色,他伸手拿起杯子,輕輕搖了搖酒液,冰塊碰撞酒杯,發出了優雅清脆的聲音。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很適合彈鋼琴。
“g。”
男人如淬了寒冰的聲音,在黑暗里突兀地響起,伴隨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沉重響聲,穿著黑色大衣,有著銀色長發的男人,在離他一米的距離站定。
這個位置,方便他拔槍,以及防止鷲見白秋突然攻擊。
g是dfather的首字母,組織里有些人會用這個單詞指代教父。雖然琴酒一般直接喊他的名字,偶爾也會使用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