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町宏笑了幾聲,似乎覺得自己說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般,在沒有得到回應后,直接推了洋子低著的頭一下“說話”
“知道了。”
“你最好是知道了。敢用我的錢去養些臭水溝的老鼠。知不知道以后整個室町家都是我的,連你都還要靠我一會兒宴會上表現好一點,別給我丟人,不然回來也關你禁閉好了。啊對了,還有,不管聽到什么,都給我爛在肚子里。”
洋子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沒看對方,只點了點頭做回應。
觀世流內部往下還也分了好幾個小宗家,她不知道室町宏在對方的學堂里面到底是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但現在聽起來,似乎混得也并不怎么樣。想來是這些年在家里也沒學出個什么名堂,到了大門大派的觀世流里面肯定只會更凄慘。
到現在她都記得,以前在室町家時,也就是她兩三歲到處偷聽亂跑那會兒,祖父在書房罵大伯,大意就是說室町宏反應慢,樂感和理解能力也不好,總之就是沒什么天賦。但這一輩就他一個男孩兒,如果他挑不起大梁,那以后室町流必定式微,直至整個流派消失。
大概這也是為什么會想把室町宏送來觀世流宗家深造的原因吧畢竟這一代的宗家觀世清和是個很隨和的人,連之前一直秘而不宣只給繼承者觀看的內部秘籍都放到了網上供人隨意閱覽,要不趁著這個機會過來多學點宗家秘藏的東西,下一任還有沒有這么大方就不好說了。
宗家,宗家,能樂的圈子就是守著這種陳舊腐朽的東西才會發展得越來越差,接受度越來越低。自己的祖父根本沒有從觀世清和公開秘典的行為中看出什么端倪和趨勢也是,對于自私的人來講,他們永遠都只會敝帚自珍。
什么室町流,散了算了。受了室町宏一肚子氣的洋子這樣憤憤地想到。要不是怕對方真的告狀給祖父,牽連到伊佐那他們,她才不會這么聽話。
就像室町道明說的那樣,確實,自己或許就是天生反骨,從不為看不慣、受不了的事而妥協忍讓。
家宴上,作為女客她自然是被安排在了女眷那邊,但除了幾個學校里見過的同學她還能知道對方的家世以外,其余人洋子是一個都不認識。她又是個小孩子,更沒有什么人會來和她寒暄聊天,只有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年紀稍大的婆婆和她簡單聊過幾句,告訴了一下她宴會上的事情。
在得知男女客雖然分開了但也可以四處走動后,洋子就沒在這里呆下去,雖然家長里短也是很重要的情報,但她還是想多打聽打聽室町宏的事他肯定是有什么把柄的,不然怎么會和自己講要守口如瓶
這次宴請的地方是觀世流片月宗家的別墅,剛才那個姓片月的婆婆和她說,男客的院子那邊相連著一個小型的馬場,再往外走就是附近的一家高爾夫球場了。
所以剛走到院子門口,她就看到了一群穿著和服的少年人嬉笑著往另一頭走去,不少人的肩膀都綁著襻膊,看樣子是要去干什么動作比較大的事情。她便和另外一群落在后面的年輕阿姨一起跟了上去,沒走幾步果然就看到了馬場。
其實整個草場的范圍并不大,也就三、四匹馬被牽了過來,也許很多少年人都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到這種動物,自然都很興奮。
這時洋子才發現,室町宏也在這群人里面,他此刻的樣子,與面對自己時完全判若兩人,就像個普通的男孩子一樣和周圍的人嬉笑打鬧,只是總感覺有那么點違和感。
直到他和幾個人去馬廄那邊時,她才湊近了一些,正巧聽到有人在談論室町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