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再一次扯了一下手,這次伊佐那的力道很大,直接把她拉到了懷里緊緊抱住了。然后洋子就感覺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微微蹭了蹭她的,開口時聲音很沉,像是在壓抑什么一樣“我怎么會不喜歡。你說的我都想聽,所以,教教我。”
他微微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用額頭抵著對方,看著她睜大的雙眼,還有從里面依然不停滑落的眼淚,便抬起手用拇指輕輕揭過“看著我,然后告訴我怎么做才是對的,好嗎”
眼前的女孩兒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好一會兒后才反應過來似的彎著嘴角不停地點著頭。見此,伊佐那也笑了起來,然后再次伸手抱住了對方。
“能再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如此說道,可靠在洋子肩膀上的那張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卻面無表情,眼神晦暗。
就當做沒來過開什么玩笑,是你自己找過來,是也你自己渴望見到他,那他為什么要讓你走哪怕是欺騙也好,隱瞞也好,現在的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什么也不懂,什么也辦不到的小孩兒他可以做到很多事了,所以這次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那些他渴望的,夢寐以求的,從此再也不會被自己弄丟。他要全部緊緊抓住,即使不擇手段也不放手。
暴力會滋生出權力,而權力便可以使人無所顧忌,隨心所欲。加入黑龍,成立天竺,再到并進東萬,徹底建立出這個最惡的愚連隊開始涉足黑道。伊佐那早已在這個過程里,無數次品嘗到那種為所欲為、凌駕于他人之上的感覺。
對權力的渴求,之于他便已經是刻進了血液中的本能。哪怕此時的洋子發現了他的崩壞,或許也很難將其改變。更別說她早就被重逢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哪里來得及細想。
到底是覺得兩個人這樣站在街邊說話,而且一直被伊佐那抱著,洋子便有些不好意思她從小到大,除了被以前的保姆小坂阿姨抱過以外,還沒被其他人這樣對待過,何況兩個人性別有差,總是有些不自在。
她推了推少年的胸膛,低頭拉開距離的時候,看見了另一只手上的手表顯示已經下午快6點了。
“啊糟糕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原本還有點磨磨蹭蹭,此刻洋子幾乎是跳腳一般直接一把推開伊佐那,然后立時從提著的書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個翻蓋手機開始查起回川崎的線路,根本沒理會對面的人還保持著雙手前伸的動作,臉上也有些不滿。
“幾點之前”
見女孩兒算起電車的時間,似乎在猶豫怎么換乘比較快捷,伊佐那收回雙手插在口袋里,這樣問她。
“6點半我看看啊感覺怎么都來不及,最近的車站是”
伊佐那一下站起身來走了幾步靠近洋子,然后輕咳了一下“嗯我送你吧。我馬上把車叫過來。”說完,他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掛斷后一邊啪地一聲蓋上一邊側頭看著她,還挑眉笑了笑。
直到坐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洋子還有些恍惚。
在她心里伊佐那仍然還是個小孩子,需要自己教導保護。怎么突然就有一種,啊,他好像確實長大了,都快成年,已經是個社會人了的落差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