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不愧是兄妹嗎趙昭在和小白露相處的過程中,充分了解了白露的個性。而且,早在花滿亭把東西送來之前,他就早早的做過了準備,畢竟,不同于白露當年太小一知半解,趙昭小時候不僅見過自己的姑姑姑父,對于自己的身世,也一直都清清楚楚。更何況,京城那么一座靖海侯府空著,趙昭回來幾乎是沒等多久,就拜托了神侯府幫忙開始調查了。
而相比如今尚不算安穩的京城,一直留意林家那邊動靜的趙昭,也知道,保定府那邊怕是已經快要火燒眉毛了,白露會先跑去那他一點都不意外,當然酸還是酸的,不過該給自家妹妹準備的撐腰的東西,速度不僅不慢甚至還越發的加快了速度。整個朝廷最近都被他攪和的風起云涌。
白露和花滿樓決定去保定府的時候,花滿樓還以為白露純粹是調皮發作,故意躲著京城。但是當他們在臨近保定府的時候收到京城快馬加鞭送來的東西的時候。花滿樓一臉凝重的坐在馬車里,看著白露自從接了信后就一言不發的狀態,格外擔心。
白露早就知道林詩音會有這一遭罪受,但是,當白紙黑字將所有的事情呈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的憤怒遠遠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不僅僅是氣李尋歡對林詩音的薄待,更是從內心深處泛起一股股的悲哀。
同為女子,若她不是從另一世過來,若是當年真的活下來的是一個年僅五歲的孩童,她又會如何在這個世道下,若是女子本身就被限制了成長和眼界,她又會比林詩音好到哪去不。頂著靖海侯獨女的身份,沒有強勁的真心愛護她的勢力保護,她怕是比林詩音更慘。
“阿白。”
“不許叫阿白。”條件反射的噴回去。白露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是啞了嗓子。抬頭對上花滿樓擔心的面容。
“花滿樓。”
“我在。”
“我是故意跟你套近乎,交朋友的。”
“我知道。”
“我是故意把你和花家都攪進去的。”
“可做決定的是我,是四哥。難不成你覺得,若是我們不愿意,你真的能做到什么嗎”
白露癟了癟嘴,又道,“我也是真的喜歡你,要不然誰要選你做靠山做朋友。”
花滿樓頓了一下,喉結動了動,隨后又笑著說“花某的榮幸。公主愿意紆尊降貴和花某結交,花某實在是萬分感動。”說著煞有其事的沖白露拜了一拜。
白露噗嗤一笑,撿起放在一旁的長公主印信就沖著花滿樓砸了過去,“算你識相”
花滿樓氣定神閑的收好小印,舒展開眉頭,再次喊了一聲“白露。”
“好嘛,阿白就阿白。反正我都聽習慣了。”白露再次撿起信紙看了看,又摸了摸,才遞給花滿樓。
“你看吧。”
看花滿樓毫不遲疑的接過信看了下去,白露突然又覺得開心了起來,又拿起一旁的果脯,盤腿坐在榻上,一邊吃一邊笑瞇瞇的看著花滿樓漸漸陰云密布的臉色。
花滿樓是君子嗎當然。可是花滿樓在自己面前真的恪守了君子與女子之間的相處之道了嗎白露重重的點頭,花滿樓恪守的可是和白露的相處之道。畢竟,她從來就沒有覺得不舒服過。至于是不是符合世俗之間的要求那重要嗎
這可是真真正正活在自己眼前的花滿樓啊花滿樓怎么對自己,要別人管
那封信其實也沒說什么,前面簡單交代了官家給白露弄來的長公主身份,和已經清理好就等她入住的靖海侯府。別的關于朝廷的事,一概沒說。總之,身份搞定,妹妹你隨便玩,出了什么事,都有他這個皇帝官家給收拾殿后。
然后就是著重交代了白露最想知道的林詩音的事情。畢竟當初作為唯一在外的林家旁支,林父和當初的靖海侯交情是真的如同尋常堂兄弟一般,感情不可謂不好。而今作為兩家的獨女,林曦繼承了宗家這一支,又有了皇室的認可,算是名正言順代掌了林家宗主的位置。而林詩音當前的處境,就已經是林曦林白露不得不盡快解決的,關系林氏一族女兒們的命運的一樁大事了。
花滿樓是知道李尋歡的,但是同為男子,他萬萬沒想到,李尋歡竟能枉顧未婚妻的意愿,作出讓妻這一驚駭的舉動。花滿樓畢竟也是在高門大族長大的,他非常清楚,若是真的讓此事成了真,別說林詩音以后會如何,林家所有的女兒,甚至是白露日后,都將再無顏面存在。
在什么圈子生活,就要守什么圈子的規矩,尤其是你沒有那個能力讓所有人閉嘴的時候,再是個人如何不凡,都將獨木難支。
這不是可以無視宗族禮教的江湖。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家女,一著不慎,她們都將萬劫不復。
“前面不遠有驛站,我們將馬車停在那里。你我騎馬直奔李府。”花滿樓放下信,肯定的和白露道。
白露愉快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