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保定府的風向就變了。再沒有出現下一個“大事”之前,李府、龍嘯天、李尋歡、逼婚幾個詞眼顯而易見,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散了。
更何況,又有來自京城的邸報又給這事狠狠的加了一把柴呢隨著長公主、靖海侯的字眼加入這故事里,林詩音的名字徹底的在老百姓嘴里銷聲匿跡。
白露對這件事的結局簡直不能更滿意。
“所以,你就這么讓林小姐一個人進京了”花滿樓哭笑不得的看著旁邊的女子。
白露騎著馬,戴著擋風塵的冪籬,身子隨著馬兒一搖一晃,顯然是愜意自在的很了。
“不然呢”白露吹了吹面前的白紗,開心道“我又不是自幼長在侯府里,京城又一堆人恨不得睜著八只眼睛十二個時辰的盯著我,我何必自討沒趣回那個地方受折磨”
“詩音才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正好借此機會去侯府里避避風頭,也幫我整治整治內宅。左右沒人會關心她一個旁些老大人們眼高于頂,也干不出讓家里女眷去拜訪一個無名無姓的平民小姐去,沒得折了她們高貴的身份。詩音也更沒這個主人身份在侯府里迎客接待,”白露兩手一攤“兩廂便宜,何樂而不為”
“再說,京里還有你四哥看著呢,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花滿樓頓時笑笑不再言語,既然她都如此說了,想必四哥也不會辜負她的信任,如此,左右不過是她去哪里,自己陪著罷了,此時風光適宜,四處游歷一番再合適不過。
“下面去哪”
“山西怎么樣”白露眼睛轉了轉“聽說那邊刀削面好吃之前吃甜的我都吃夠了,我想吃咸的”
花滿樓失笑“你不是剛吃完保定府的路肉火燒”
“所以我現在覺得咸的好吃,我要換個地方繼續吃”
“那你知不知道那邊最有名的其實不是刀削面”
“嗯”
“是醋山西陳醋。”花滿樓揶揄道“阿白,你吃不到咸的,只有酸的”
知道是玩笑,白露索性興致極好的賞了花滿樓的馬屁股一鞭子“我又不喝醋我就吃咸的”
白露說到做到。
她進了城,打聽了城里最好吃的面館,穩穩的坐在桌前,等著她的刀削面,一碗特意說明的,不加醋的刀削面。
“這是您二位的刀削面,一碗正常做,一碗不加醋。”小二哥手腳麻利的將將兩份面準確的放到它們各自的主人跟前,忍了忍,還是繼續勸道
“姑娘,您若是不愛酸的,可少少的點上幾滴陳醋,小的保證您一準吃不到酸味,只能嘗到鮮味您看您要是不放心,這醋小的給您加,所是讓您覺得酸了,這份面算小的請您,您看看行不行”
花滿樓笑容滿面的看向白露“阿白,小二哥都這么說了,要不你就試試你這不加醋的面,回頭不好吃再砸了人家面館的招牌,這老板是冤不冤啊”
白露當然知道一點醋都不放的面那是肯定說不上好吃的,只是看著花滿樓的笑容,頓時牙根一陣癢癢
這只黑兔子
要不是他激自己,自己會說一點醋都不吃
看看這小二哥一臉感激的看著他的模樣,她看這兩人,瞎的八成是這個小二哥,絕對不是這個眼盲心明一肚子黑水的花滿樓
不愿口頭認輸,白露干脆直接站起來,抱起自己的面,大咧咧的放到了花滿樓的身前,又大咧咧的把花滿樓的面抱回了自己身前,拿起筷子,二話不說,開吃
小二哥看著這位姑娘毫不扭捏的動作,又看看身邊公子毫不掩飾寵溺的笑容,小二哥頓時也露出了然的微笑,甚至心理暗暗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瞧這郎才女貌的,人家兩個鬧別扭,你個沒顏色的插什么嘴
心里這么想著,小二哥的嘴角卻越咧越大,輕快的問道“公子您看”
“勞煩小二哥給我加上幾滴醋,我相信小二哥的手藝”
“好嘞您瞧好吧這會兒雖說面已經出了鍋,肯定是比不上方才那一碗正道,但小的打小在這面館中長大,絕對能給您把味道救回來,保證您吃得好”
“有勞。”
花滿樓這邊滿意的拿起筷子正準備開用,就聽外面突得傳來一聲叫喊。
“好你個花七,枉我為你日夜擔憂,眼睛都不敢合的四處找人打聽你的下落,緊趕慢趕的跑來山西,結果你不僅安然無恙,還這么悠閑的陪美人吃面,可憐我啊,饑一頓飽一頓的,自從知道你從小樓不見就再沒安生過,人都瘦了大半。”
“花滿樓,你說你對不對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