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樹木和街邊建筑都不由染上赤紅,如一層血與火的殘酷。
惡人谷中的食客就如往常一樣慢慢聚集在這酒館中。這里人很多,流動很快,要找人、打聽消息都很方便。更別提還能喝喝酒、吹吹牛。
而最近,這酒館中人是越來越多。
雖然沒人說出真實原因,但所有人都在翹首以望。
他們在賭,賭這新來的林姑娘什么時候屈服,又會被哪位收入麾下。
而事到如今,賭注越加越多。
就連谷中最與世隔絕的人也忍不住關注起來。
這一熱度更是司馬煙笑得合不攏嘴。
最開始他答應葛耿刁難林嫻的計劃,只是不想得罪葛耿這個陰險記仇的小人而已,哪會想到酒館的生意會因此變得像現在這般火爆。
司馬煙是個見風使舵的墻頭草。他能在惡人谷里開這么長時間的酒館,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太明白什么能招惹,什么又不能招惹。
那些青衣落拓,沉默謹慎的老江湖不能得罪。
他們一刀就能宰了他。
像萬春流之流的醫者毒師不能得罪。
他們可以殺他也可以救他。
甚至連整天在這酒館里喝得醉醺醺的大漢,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他們不怕死、很陰險,還有朋友。
而林嫻就不一樣了。
雖然她很漂亮,但那又怎樣無論再漂亮她也只是個玩意兒,自然是得罪了就過了。
司馬煙賭林嫻今晚就會屈服。
他心中其實有幾分遺憾,今后的生意是不會像如今這么好了。
這是一個時代的結束。
他心想。
司馬煙不知道的是,他說對了。
惡人谷里的這酒館本不大,這傍晚更是坐的滿滿當當,分外擁擠。觥籌交錯,笑聲和嘈雜的談話交織在一起,似乎沒人注意在柜臺旁發生的這一小小插曲。
“十兩金子。”司馬煙開口,
林嫻沒說話,沉默。
司馬煙假惺惺的嘆息“你是不知道林姑娘,今天的房價又漲了。”
林嫻也跟著他嘆息“你這房價漲個不停啊。”
要是她買過的股票也這樣漲過就好了。
“是啊,沒辦法,最近生意不好做。”司馬煙的視線移向林嫻牽著的那女孩,淡淡開口“你要的是單間,住的卻是兩個人,我也從沒說過什么。”
“體諒體諒,畢竟大家都有難處。”
小昭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林嫻握住她的手。
她不動聲色說“那你也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什么難處”
“我交不起這么多錢。”
林嫻平靜開口。
司馬煙笑了,他仿佛就在等待著這一刻。
“林姑娘啊,交不起房費,可就不能住在這兒的。”他嘆口氣,像是真心實意替她做打算。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林嫻也笑了,似乎真求著他幫忙拿主意。
一人揚聲開口,猛地從大廳中站了起來。
“我知道怎么辦。”
是葛耿。
“林姑娘,跟我走吧。”男人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我的房子寬著呢,多住一個你不成問題。”
林嫻看看他,又看看司馬煙,問“我和你走,那我的丫頭呢。”
“簡單,”瘦高青年笑嘻嘻開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葛耿就當買一送一,得了個添頭。
林嫻也跟著他笑,笑意不進眼底“那我又該交你多少房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