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夸獎。”海什木很有禮貌地回答,這些都是他從旅行中聽到的傳聞,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也能用上,真的是太好了。
富人因為海什木直白的回應停了一瞬,他其實搞不懂海什木怎么能一會兒做到狡猾地一針見血,一會兒做到天真地承認敵方綿里藏針的恭維,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矛盾的人,顯然比他計劃里與艾爾海森的交鋒更讓他難辦。
富人本來是準備借這個機會在須彌開拓北國銀行的商業路線,但是現在現在他開始考慮用稍微高點的籌碼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得承認你說服我了。”富人說道,“我的確有資本進行補償,但是你同樣得拿出籌碼。否則的話,我不認為我們需要付出那種代價。”
“你知道的。”富人微笑,“我能夠來和須彌進行談判,并不是因為我們兩國位于同等的天平兩端,而是看在須彌擁有提瓦特最大的系統學院教令院的份上,但須彌的軍事力量我不敢茍同,甚至有關于沙漠與雨林的內政如今還是一盤散沙,愚人眾完全可以掠奪神之眼之后離開。”
“首先,你們發動的戰爭是非正義的戰爭,你們不敢完全得罪須彌,就像是你們不敢得罪其他國度一樣,你們至冬的軍事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對抗六國。你們不會想要讓曾經坎瑞亞的悲劇重新演出的。”
海什木很流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口齒清晰,條理分明,若是讓他自己去旁觀,他自己都能嚇一跳。
當然,他現在無法旁觀,因為海什木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地去扮演自己外交官的職責。
他做得也比艾爾海森預計得要好,所以艾爾海森只是充當書記官的責任在一邊記錄,并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富人也因為海什木所舉的這個例子,瞇瞇眼睜開了一瞬,但很快他的眼睛又重新合上,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笑瞇瞇看著海什木,聽海什木繼續。
“其次,在至冬面前,須彌的確處于弱勢,但你既然選擇了和我們談判,就并不希望我們兩國的關系惡劣,也勢必有所要求。”海什木心無旁騖地進行分析,“我討厭拐彎抹角,拿出你最大的籌碼,我們也可以給出你最滿意的回答。”
兩人開始以他們的節奏聊起來,只是越聊越投入導致的就是語速過度加快,即使不過腦的回答,海什木也有些吃不消,而且富人也絕對發現了這一點,話題有朝著另一種方向的趨勢發展的苗頭。
在事情更嚴重之前,艾爾海森打斷了他們。
“談判就到此為止。”艾爾海森將筆記本合上,掃了一眼海什木和富人。
海什木被他一叫停,后知后覺自己額頭的刺痛早已發展到讓他冷汗淋漓的地步。
他本能按住了太陽穴想要揉捏,但又覺得這種動作顯得有些弱氣,把手重新放了下去。
“具體的合約我會擬定。”艾爾海森出聲,“內容也基本敲定了,沒必要再寒暄。”
“那可真是遺憾。”富人嘴上這么說著,目光卻仍然往海什木的方向瞥去。
進場的海什木是文靜的,和富人對談時的海什木又是犀利而鋒芒畢露的,此時的他卻臉龐微紅,染上了幾分病態的弱氣,讓富人對海什木的興趣又增加了幾分。
“另外,再加一個條件。”艾爾海森沒動筆,有些東西他不準備寫在條例里面,“我需要至冬有關魔鱗病的研究資料。”
“這是為什么”富人一時半會兒沒想通,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大慈樹王死后,魔鱗病應該隨之消失了才對。
“私人問題。”艾爾海森不咸不淡回應,沒有解釋。
那這樣說來,富人自然不好不識相地去多問。
“這方面是博士負責的。”富人回答,“我拿到資料可能需要短暫的海什木先生”
海什木低頭抿唇,握緊拳頭,指尖發白。
艾爾海森看了海什木一眼,把手搭上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上,微冷的觸感讓海什木抬起頭來,神色又有些茫然。
海什木回過神來“抱歉,潘塔羅涅先生,我失態了。”
富人擺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是手指卻又很快交織成網,交疊在下巴下方的一段距離處,他微微歪頭,看向海什木的目光帶上了似笑非笑的探究。
富人詢問“你和博士有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