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汗縣自新縣令周處到來后,整個縣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其中最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縣令周處出則騎乘毛驢,帶領著縣中百姓在縣城四周開墾荒地。
周處那斜跨毛驢的形象,也漸漸深入人心,而毛驢縣令之名,也不知何時不脛而走。
另一方面,周誠帶著衙役剿滅著一個個山寨,原本四散余汗的大小山寨不斷的覆滅,最后就連那些山越遺民,聚居山中只是不服教化的異族,也被打的打滅的滅。
很快余汗縣便再無盜匪刁民,而縣尉王安更是將周誠夸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余汗縣的百姓也都隱約知道,縣君府中有一位能人異士輔佐,此人被稱作‘誠先生’,據傳能口吐劍丸,飛劍殺人于千里之外,一劍可劈山斬岳。
自周處上任余汗縣令已三月有余。如今縣內安寧,盜賊了無蹤跡,更有開墾出的田地上千畝,并且都已播種,只等著數月后的收獲,眼看余汗縣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夜周處依舊獨自一人,在書房中處理著公文,自從白日星現后,周處倒是一直未在人前顯露過道法神通。
“咚咚...”書房的木門發出聲響,卻是有人在外敲擊。
“進來吧。”周處依舊埋著頭,雖未開門,他卻也感知到屋外的正是周誠。
周誠推開房門,輕輕的走到周處的案幾前,侍立在側卻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之后,待周處處理完了最后一份文書,將之整理到一起,這才開口問道:“這么晚了,誠弟找我有何事?”
最近這半月來,余汗政務都已走上正軌,也沒有山寨需要周誠出手的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后院潛修,有時候一次入定便是幾日。
周處見他如此熱衷修道,便也沒有再安排他什么事情,兩人倒是有幾日沒見了。
“如今余汗政務已然井井有條,主公名聲也是水漲船高。今確有一事,屬下不得不說!”周誠拱手對著周處一拜,神色嚴肅,顯得鄭重至極。
“何事要你這般正式?說來聽聽?”周處一下也來了興趣,大有興致的看著周誠問道。
“當年老主公還在世之時,曾為主公定下一門親事。西陵喬氏,有女語薇,便是主公您的未婚妻。當年主公以各種理由借口推脫,使得婚期一再延后,后來老主公仙逝,這一拖便又是三年。現在那語薇小姐也已二十有三....屬下一介下人,本不該多言,但此事主公做的確實不妥....”周誠從未如此嚴肅的對周處說過話,甚至言語之中隱隱有些責怪的味道。
也不怪周誠如此,只因為周處已經快三十的人了,這個時代這般年紀還未成家,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而周處的未婚妻喬語薇,如今也已二十三歲,這個年齡的女子還未嫁人,喬語薇其實已經承受了太多流言蜚語。
周誠一心為周氏設想,周處的婚事更是周魴曾經的心病,現在也是周誠的心病。前兩年為周魴守孝還好說,現在守孝之期已滿,周處也已經出仕,他們在余汗也算站穩了腳跟,再不迎娶喬語薇,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西陵喬氏也非一般人家,其族中更是出了大小二喬兩位,也算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