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方才輕輕推開了門扉,踏入了屋中。
院落內的擺設全然一新,有攢簇著的紫藤蘿從屋頂垂落下來,繞了整整一面墻,日光從窗牖照入屋內,映亮了整間屋子,透著溫暖清新的氣息。
元始垂著眼眸,正端起藥碗將之輕輕吹涼,又舀起一勺湯藥,自己先嘗了一口,嘗完之后蹙起了眉頭,對著老子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苦了。”
老子抽了抽嘴角,提醒他這位仲弟“藥都是苦的。”
“但是通天不喜歡苦藥。”
很好,他仲弟的邏輯依舊是這樣嚴絲合縫、無可挑剔
老子“那你在藥里加點薄荷吧。”
元始皺眉問“不會影響藥效吧”
元始啊元始,要求這么多,你怎么不上天呢
老子呵呵一笑“影響不大,你放心往里加便是。”
然后他就看著元始把剛剛端上來的藥給倒了,吩咐童子下去放入薄荷重新煮上一碗,要求端上來的藥既不能太燙也不能太冷,不要盛的太多他怕通天不想喝,但也不能太少因為藥總是要喝的,最后這藥一定不能像之前那么苦了,要是還是那么苦你就自己看著辦。
童子“”
老子“”
小童子戰戰兢兢,擦著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冷汗,步伐沉重地接過了空置的藥碗。
老子心疼地看著自家童子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滿臉寫著“老爺救命啊,二老爺他人沒事吧,三老爺他到底什么時候才醒這日子沒法過了啊”的神情,一臉沉重地下去重新煮藥了。
看樣子元始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老子看出了這一點,決定這段時間還是繞著他仲弟走為妙。
在昆侖山上被丟出去也就算了,在自己家里被丟出去算怎么回事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長兄該有的地位呢長兄該有的尊嚴呢罷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面對他疑似吃錯藥后愈發冰冷無情的仲弟,他還是忍忍吧。
元始卻似乎并不想放過他。
他的目光落到老子身上,就像是每一個自家親人身患重病臥病在床后,無能為力卻又偏要折騰醫生的神經質病人家屬,逮著一個太清老子就問他弟弟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好
為什么通天已經昏迷了四個時辰又兩刻再加三十秒,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你到底有沒有在給通天好好治療,你的行醫憑證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等會兒,老子哪里來的行醫憑證他不就是無證行醫嗎
天尊的目光驟然犀利了起來。
老子“”
所以通天到底什么才能醒過來啊摔求求他治治他正在發瘋的仲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