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流休息了七八個小時,眾人再次上路。
吳邪三叔留下的暗語是吳邪順著河渠水走。渠道里的水早就不知道干涸多少年了,但還是可以根據渠道石壁早年經流水沖刷侵蝕留下的痕跡來判斷方向。
幾個人爬下溝渠,人俑的朝向和他們前進的方向一致,兵馬俑的姿態極具動態感,仿佛進行著一場寂靜而漫長的行軍。探險者們沿著溝渠前進,與浩浩蕩蕩的人俑大軍同行。
大約步行了兩三公里,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塊巨石,封住了渠道。兵馬俑大軍也消失了,他們到達了河渠的盡頭。
不需要糾結下一步該怎么走,所有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巨石根下的方形洞口。
“看痕跡是從里面反著挖出來的,應該也是當年工匠挖出來逃生通道。”潘子看了幾眼,肯定地給出結論。
一行人都聚在了洞口邊,吳邪用手電照著洞口邊的碎石看了好一會兒。
“你看這個像不像我們在海底墓穴看到的記號”吳邪問胖子。
路明非也跟著看過去,就見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上刻了幾個淺淺的英文字母。他留學多年,搞笑的是英語水平不升反降,瞅了好幾眼,發現根本認不出這個單詞。
胖子咦了一聲。“還真是。這痕跡還很新,莫非是你三叔留下來的”
潘子搖頭“不是三爺。我跟三爺十年了,下地從沒見過他留過暗號,而且三爺abcd都認不全,這肯定不是三爺留下的。”
“那很可能是阿寧或者悶油瓶。”吳邪像是自言自語。
他抬眼看向路明非,冷不丁問“你知道悶油瓶去哪了嗎”
路明非愣了一下。
吳邪不等他回答說“那次會合之后,你發現少了人,但你只問了郎風在哪里,卻沒有問小哥。只有一種可能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對不對”
路明非還真的知道。
張起靈告知他的情報非常重要,可以說他欠張起靈好大一筆人情。對方既然避著其他人行動,路明非就要為他保守秘密。
但吳邪和胖子和張起靈的關系顯然很好,胖子講的海底墓穴里,他們三個也是一起行動,共同進退。況且路明非現在還有求于吳邪
路明非輕聲說“我想,他應該是胸有成竹,才會選擇單獨行動。他要去的地方,應該并不危險。如果你是作為朋友擔心他的安危,我覺得你可以放心。”
張起靈對青銅門這么熟悉,這些地下建筑群對他來說大概像家一樣來去自如,不大可能被機關攔住。青銅門所在的地下峽谷路明非現在熟得很,大粽子都被他一刀斬了,基本上不存在大的危險。
“都到這份上了,你知道什么還不直說。”胖子不滿意了。
路明非堅定地搖了搖頭。
胖子哼哼“看不出嘛,小路你口風還挺緊啊。”
出乎路明非意料,胖子沒有多難為他,吳邪也沒繼續追問。
幾個人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樣默契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整理好裝備,魚貫進入洞內。
排道挖得很低,人貓著腰才能在里面行走,走得很是難受,速度也很慢。
路明非走在最前面,他身手最好,出了變故也能因應。地面上有很多登山鞋的鞋印,花紋和鞋碼都不同,顯然不止一個人進入了這里。
走了三四十分鐘,路明非覺得腰都快斷了,排道終于開始變寬,眾人也看到了出口。
從排道出來又是一道河渠,吳邪說這是護城河的引水渠,能夠防止水位倒灌,保持水循環流動。
水渠同樣干涸了。幾個人商議一番,決定繼續跟著渠道石壁上的水流痕跡走。沒過多久,就在河埂邊上的石壁上,發現了一個規則的方洞。洞的另一面可以看到黑色的石板,那是地宮的封墻石。
他們現在與地宮只有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