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離對那維萊特說道“過去等這一天等了幾百年,可真的到能走的時候,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
“你看,雖然沫芒宮內好像忙得要命,但對于沫芒宮外的人來說,不過只是一個官員的離開罷了,不值得一提,更需要擔心的是馬上會下的雨哦差點忘了楓丹的報社,可能他們今天要忙著加班呢。”
那維萊特說道“不,我認為對于很大一部分人來說,你的離開對他們影響很大。”
符離笑了“如果我在楓丹待了幾百年,做了這么多事,卻連點影響力都留不下,那也太失敗了。”
“好吧,我不左拐右拐了,我想說的是”符離看向那維萊特,“這些年和你的相處對我來說很愉快,那維萊特。”
“我真誠地希望你的未來也能夠幸福。”
“”
符離看到那維萊特閉上眼睛,說道。
“我會的。”
于是狐耳青年又笑了起來,他站在人群中央,微微歪了一下頭,伸出手,對那維萊特說“臨走之前,來個擁抱如何”
火元素生物的體溫似乎總是偏高的,對體溫偏低的那維萊特來說有點難接受,但那維萊特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
短暫的擁抱后,符離先放開了手,他對那維萊特說“我走了,我要回我的”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維萊特的表情,符離放棄了原本要說的“家”一字,他說,“故鄉去了。”
“保重。”
于是狐耳青年轉身離開了。
在擁抱的瞬間,那維萊特感受到了對方體內活躍的元素波動,他默默地記了下來。
就算對方是和他完全相反的屬性,作為力量頂端的生物,元素龍的本能依然讓他記住了對方元素特性,更何況對方被他的力量浸染過許久,那維萊特當然能記住他。
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只是如果符離沒再回來的話,他可以循著力量的蹤跡去找他,那維萊特沒想清楚,他還有很多沒想清楚的事。
就像他沒想清楚,萊歐斯利問他他和符離的關系,得到他的答案后露出的意味深長的表情。
就像他沒想清楚,芙寧娜問清楚他請假的目的時,臉上為什么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就像他沒想清楚,他明明似乎只有為朋友離開而感到的難過,就像過去那些年,他送走過的那些比較親近的人類一樣,可現在,他是心中卻仿佛縈繞著另一種情緒。
他還有許多沒想明白的事,但答案的主人馬上就要離開了。
符離掙開他的懷抱,離開了。
隨即一艘開往須彌的船揚起帆,那維萊特站在港口上方,看著它遠去。
他忽然好像有點明白了。
過去,最高審判官見慣了各種世事,他感到過悲傷,感到高興,感到過憤怒感到過許許多多,但那些基本都是為了其他人,很少是為了自己。
但此刻,縈繞在他心頭,是一種更私人,更帶有個人欲望的情緒,對毫無私欲的最高審判官來說極為罕見的情緒。
是無關乎職責,無關乎其他,他單純想要符離做到的東西,說出來可能會讓其他人大驚原來最高審判官也有任性的時刻。
他想要符離留下來,陪伴他。
傾盆大雨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