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無花的靈魂早已是個成年人。
在那段因為來到陌生世界而異常孤獨的日子里,弟弟給他帶來了許多美好又特別的回憶。
因為母親不在身邊,無花只能想辦法給弟弟多弄些羊奶和牛乳喝。嬰兒愛哭鬧。為了哄弟弟睡覺,同時不耽誤習武練功,無花當年甚至在看武學秘籍和練太極的時候,都經常抱著襁褓里的弟弟。
當然,南宮靈那時候穿的尿布,無花也沒少幫他換。
直到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才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長兄如父”。
估計無花上輩子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能有一天還沒結婚生子,就早早地當了奶爸,還做了和尚
思及此處,他不禁莞爾道“既然阿靈被您二位前輩教養得如此出色,那我也就放心了。舍弟今后還需任夫人和任老幫主多加管教。無花在此先謝過二位前輩。”
他說著又是躬身一禮。起身的時候,眼角余光恰好掃到門邊一片青色衣角。
無花剛剛想得太出神,竟然沒有發現,廳外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
任夫人武功雖失,但耳力依然尚佳,顯然也是發現了異常。
她猜到了來人是誰,盈盈起身走到門外。秀腕拉住那個躊躇著立在門邊的少年,把人帶入堂中,溫柔中隱隱含著埋怨道“做什么不敢進來快過來見你哥哥。”
那少年大約十三四歲模樣,一雙眼睛大而水靈,五官端正俊朗。長身玉立,通身氣質雖青澀,卻已有了日后那英姿勃發的少年幫主的影子。
南宮靈其實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不是有意要偷聽的。只是,里面那人聲音溫溫柔柔,隔著扇門聽起來有些縹緲,說不出的好聽。他一時聽得有些入迷,不忍打斷他和任夫人談話,所以就一直在門外站著。
現在見了面,南宮靈只覺得自己可能是見到了神仙。
正堂中端坐著個身著月白僧衣的少年僧人。
那人雖貌若好女,眉目間卻自有一股卓然之氣。那樣淡然瀟灑的風采,絕不會讓人把他錯認成是女子。
他周身點塵不染,仿若身處云端,見南宮靈看向自己,便微笑著輕輕頷首。就連那面上的笑,也有出塵之意。
南宮靈直勾勾地瞧著無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臉頰開始泛紅,眼神也是隨處亂瞟,不敢看他。
“南宮靈見過兄長。”只是他眼神雖飄忽,身體倒是老實,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好。
秋靈素觀他神情,笑著打趣道“怎么,可是你哥哥太俊了不敢認平日里也不見你如此害羞啊。”
無花見他這副神態,心里并未多想,只當他是年少怕生。他默默觀察著自家幼弟十幾年來的成長與變化,嘴角弧度加深,眼眸里歡喜欣慰之意愈濃。